而每每她想对他伸出手去,就会被他抓住,让她老实点儿。
林向美觉得,她都快成了沈卫山同志的玩具,且是爱不释手那种的。
到后来,林向美都怕和他独处,主要是太过羞耻,太难以启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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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暑假过完,孩子们又各自回学校上学去了。
杜轻语的代课老师一职还担着,每天顺路就把甜甜带着去带着回,倒是省了林向美不少事儿。
林向光开学上了初三,林向美又问他想不想转到安吉来上,小伙子还是坚持在双山一中上完,林向美尊重他的意见。
林望星小朋友上了二年级之后,坚持每天和院里的小伙伴一起结伴上下学,拒绝林向美的接送。
林向美不放心,小男孩就跟她讲道理,说从家到学校本来也没多远的路,院里别的孩子都自己走呢,大家都笑话他每天还让姐姐接送,林向美这才无奈答应。
可还是不放心,林向美在后面偷偷跟了几天,见他呼朋唤友三五成群的跟着一大帮孩子一起,这才大胆放手。
林向美上班那家饭店,从总经理到下面分经理,基本上都是关系户,一个个眼高于顶趾高气扬的。
一份过度的工作而已,林向美也懒得费心思往上爬,还是做着服务员。
不过她已经让沈卫山帮忙找了一些高考的书和习题,每天下班回家,忙完了家务,就拉着杜轻语一起学习,为了第二年冬天即将来临的高考做准备。
杜轻语不太理解,可林向美让她学,她就跟着一起学,听话的很。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着,转眼就到了十月份。
虽然离到年底还有两个月,但沈卫山早早地就跟单位打好了结婚申请,还带着林向美回了一趟榆树村,到村支书那里开好了介绍信。
三转一响四大件,还有其他该准备的东西,家里也都陆陆续续准备好了。
林向美按照这个年代的标准,自己给自己准备了一些嫁妆。
家具和家庭用品什么的,沈卫山家里都有,林向美就没管。主要就是买了一些新衣服,做了好几套新的被褥。
大红大绿绸缎面的棉被,烫绒面的褥子,绣着鸳鸯和牡丹的枕头套……
棉花和布料都是买来的,但缝是林向美和杜轻语两个人缝的。
沈卫山每次来,都要雷打不动巡视一下两个人的战果,看着越堆越高的被褥,他的嘴角一直高高勾着。
有一次心血来潮,他还从林向美手里接过针,歪歪扭扭地缝了几针,被看热闹的小甜甜好一顿笑话。
林向美拿回针,倒也没拆,就着那歪歪扭扭的几针,用红色的线缝了一个桃心。收获了杜轻语和小甜甜的一阵“哇”声。
也因此收获了沈卫山一波不要脸到无法形容的奖励,弄得林向美那之后好多天没敢单独和他在一起。
日子转眼就到了十月底,可还不见杜长远的影。
杜轻语每天下班没事,就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林向美也是焦急万分,但凡沈卫山过来,她就要追着他问一问有没有消息。沈卫山总是说快了快了。
林向美只好耐着心等。不过只要遇到休息日,林向美就会带着杜轻语出去逛,两个人今天买点儿这,明天买点儿那,给杜长远准备好了所有能用到的生活用品和从里到外的衣物。
本来她还想在林向光和林望星兄弟俩的房间给杜长远加张单人床,但沈卫山拦住了。
沈卫山说这不像话,他这个正经对象都还没住这呢,杜长远一个外人眼中的“陌生人”住进来不合适。
再说,杜长远肯定也不愿意的。还不如等他回来再商量。
林向美想想也是,而且年底她就要和沈卫山结婚。等他们结了婚,她就会带着林向光,林望星和甜甜一起搬去沈家。
这是上次她去沈卫山家里吃饭,沈爷爷,沈爸爸和沈妈妈给她下达的命令,说他们结了婚要搬回家住,而且孩子们必须一起搬过去。
沈妈妈还特意带着林向美去看了她给孩子们收拾好的房间。
林向光和林望星住一间,两张单人床,军绿色窗帘,军绿色被子,对着窗子摆了两张新书桌,每张桌子旁边放了一个新的木头书架,两个床上都放了一些车啊炮啊之类男孩子的玩具,都还没拆包装。
和干净整洁得像个军营宿舍的男孩子房间不同,小甜甜的房间就温馨多了。白色带着小碎花的窗帘,刷了白漆的木头床,粉色的小被子,粉色的枕头边上还摆了一个粉色的布老虎。
两个房间,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林向美感动之余,欣然接受了。
结了婚,就先顺着老人们的意思,都搬过去住一阵子,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
回头和哥哥商量一下,到时候两家在一块买房子,买好了她再带着孩子们搬出来住。
不然,她住在省委大院,真的不方便和哥哥来往。
她不想伤害沈爸爸和沈妈妈的感情,但哥哥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想和哥哥自由来往,所以以后只能搬出去。
日子既慢又快,一场漫天大雪过后,整个安吉市银装素裹,冰天雪地。
在一个周末的晚上,终于,是杜长远的火车到达安吉的日子。
但沈卫山怕林向美和杜轻语见到杜长远,一激动在外面就哭哭啼啼,把她们俩留在了家里,让她们准备晚饭。
两个人异常麻利地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拿盆碗都扣上,之后把三个孩子留在搂上,她们俩就到楼下去等。
站在楼下楼道口,两个人不停地跺着脚,哈着手,人都快冻僵了,才看到沈卫山的车转个弯远远的开了过来,停在了楼前。
林向美激动不已,也顾不得继续在杜轻语面前隐瞒什么,抬脚就扑到车门口,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扑进黑瘦了许多的杜长远怀里,紧紧抱着他,眼泪刷刷往下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