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哥直接拿起了剃头器,通了电,嗡嗡嗡地开始给谢闻声剃头。
半个小时后,谢闻声那一头长发不翼而飞了。
这短刺的寸头,几乎约等于…没有头发。
谢闻声倔强的眼泪已经含在了眼眶,迟迟不肯落下。
“怎么样。”花臂哥自信地说:“不错吧。”
“你把我的头发都剃光了!”
花臂哥脸色阴沉,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吐了塑料棍,威胁道:“怎么,不满意?”
谢闻声含泪:“在您老人家手上,我的英俊更上一层楼。”
花臂哥倒是很欣赏自己的“杰作”,满意在他头上喷了喷定型喷雾:“给你定个型。”
谢闻声:“……”
头发都没有,喷个毛啊!
花臂哥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谢闻声委委屈屈地挪到殷流苏身边,咕哝道:“这人怎么这样。”
“花臂现在老实多了,以前脾气才是差,一言不合就动手。后来打架进了局子,出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沉默
寡言不说话了。因为有案底,找不到工作,你穗花姐看他可怜,收留了他,让他在发廊工作咯。”
“难怪。”谢闻声撇撇嘴:“他哪是剃我的头发,他是剃我的项上人头吧。”
刘穗花用毛巾包着殷殷湿润的头发,解释道:“主要是看中他工资低,又有案底,在我这儿工作,一般小流氓不
敢上门闹事儿。”
谢闻声觉得这个说法,勉强能说得过去。
但他还是心疼他致敬迈克杰克逊的头发:“我现在居然跟小妹一样难看了!”
殷殷挣扎着想爬起来踹他,被刘穗花摁住。
“我觉得可以啊。”
殷流苏摸了摸他刺刺的寸头。
寸头让他脸庞的轮廓凌厉了很多,显得越发英俊了些。
“干净利落,比你之前那一头杂毛,好多了。”
见她那双上挑的丹凤眸一个劲儿盯着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谢闻声:“你确定不是绞尽脑汁安慰我?”
殷流苏:“我绞尽脑汁安慰你?你算哪根葱。”
谢闻声:“”
殷殷洗完头,花臂哥又拿了吹风机和剪刀,准备给殷殷剪头发。
谢闻声挡在殷殷身前,张开双臂:“不不不,不用你,你不要靠近我妹妹。”
虽然他怵花臂,但在保护妹妹这方面,他什么都不怕。
刘穗花给自己涂了护手霜,悠悠道:“让他剪呗,他最擅长小朋友的发型,葫芦街小孩的脑袋,都是他招呼的。
”
谢闻声压低嗓音对殷流苏道:“他坐过牢,我怎么能让他靠近我妹妹!”
殷流苏理解谢闻声的担忧,这才第一天来这儿,他放心不下很正常。
“那穗花,你来给小妹剪头发吧。”
“行。”刘穗花果断起身:“等我护手霜干了就来。”
殷殷一直望着对面的花臂叔,敏感地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
尤其是当谢闻声低声说他坐过牢之后,他眼底的光芒一下子就寂灭了,拿着吹风机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殷殷心里忽然很难受。
虽然不懂成年人的世界,但她太会察言观色了,也懂得什么是伤心,什么是难过。
“锅锅,我想让这个花臂叔叔给我理发。”殷殷扯了扯谢闻声的衣角:“可以吗?”
谢闻声一口否局:“不行,绝对不行。”
“锅锅,这里的小朋友都是他剪的头发,我也想和小朋友们一样。”
“那也不行。”
谢闻声坚决不同意,殷殷只能求助地望向了殷流苏。
殷流苏知道谢闻声的担忧,不好劝,只能安慰殷殷:“穗花阿姨也剪的好,让阿姨给你剪吧。”
“是姐!是穗花姐!”刘穗花风干了手指,走了过来,利落地给殷殷吹了头发,三下五除二给她剪了个可爱的波
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