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她望了望刘穗花,又望了望坐在边上脸红害羞的花臂,意味深长道:“不如怜取眼前人。”
刘穗花嘴角抿了抿,扯掉了殷殷脸上的面膜,手法纯熟地给她按摩着…没有回应。
殷殷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说了。
花臂打破了沉默:“殷殷,等会儿我给你换个发型呗,来都来了。”
“好哦,不过我们军训,不让烫头染发。”
“不烫不染,给你整个锁骨发,现在年轻女生很流行的。”
“嗯!”
“那你朋友呢,要剪头发吗?”
殷殷望向莫莉莉,莫莉莉连忙道:“我不剪了,吹一下就好。”
“行。”
护肤结束之后,花臂又给殷殷三下五除二剪了头发,他的技术越来越好了,给殷殷弄的锁骨发蓬松自然,越发显
出了温柔气质。
花臂见刘穗花招呼客人去了,低声对殷殷道:“你不要再这样了,我不用你帮忙,我心里有数。”
“花臂叔,你心里这数都藏了十年了,我怕你再这样下去,穗花姐迟早跟别人好了。”
“她要是能找到疼她的人,我也为她高兴。”
“谁能比你更疼她呢。”
花臂摇了摇头,骨子里仍旧是自卑:“别说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殷殷是见过他哥哥如何失去之后痛彻心扉,所以实在不忍心看花臂和穗花姐这样,她压低声音道:“花臂叔,那
首诗其实是念给你的。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啊。别最后弄的跟我哥一样,变成大怨种。”
“……”
花臂顿了顿,默默点头:“我心里…有数。”
做完头发,殷殷和莫莉莉走出了y-sui店门,莫莉莉羡慕地对她说:“殷殷,你好幸福啊,他们就像你的家人一样
,对你好好哦。”
殷殷用力点头:“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是他们结束了她流浪漂泊的生活,给了她一个真正的家,虽然这个家,终究还是缺了很重要的一角。
如果她也在的话,她就可以毫无遗憾地说:殷殷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了。
她到底在哪里啊。
殷殷心里隐隐难过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手机“叮咚”响了起来。
滑开屏幕,刘闻婴给她发了一条视频过来。
视频的背景画面是拳击教室,镜头对准了正在练拳的那个女人。
她仍旧扎着高高的发束,穿着单薄贴身的运动衫,戴着拳击手套,正在击打沙袋,动作干脆利落,飒爽帅气。
她眼神如此坚毅、如此有力,一瞬间便让殷殷想到了妈妈。
是这样的眼神!只有她妈妈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殷殷:“!!!”
刘闻婴给她发了个定位:“她在拳击室,看样子已经练得很累了,你速度来。”
殷殷拽着莫莉莉跑了起来,去广场路口招揽出租车,上车之后气喘吁吁地给刘闻婴发送了语音——
“闻哥!你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她,千万别让她走了!一定一定拖住她!我爱你一万年!!!”
刘闻婴听了语音,嘴角绽开了一抹无奈的笑意:“不要你爱我一万年。”
一点点就满足了。
他毫不犹豫地从休息椅边起身,来到了殷流苏面前,抱住了她的拳击沙袋。
殷流苏用毛巾擦了擦汗,抬起下颌,扫了他一眼:“有事?”
“学姐,久闻大名,想切磋一下。”
“切磋?”
“我学拳十年了。”刘闻婴摆出了姿势:“来练练吗?”
话音未落,殷流苏一拳冲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