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吧台边摆着的一排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在一瞬间便像是多米诺骨牌,哐当声里哗啦啦地洒落。
陈旭的上衣被混合着的酒水浸湿,冰凉凉地贴在身上,一下便恼了,“你谁啊!上来就打人!”
周屿辞懒得回答这杂碎的问题,面无表情地拦下一只路过酒保的冰桶,单手抄着那一通满满当当的冰水混合物放到桌上。
他低着眸,眼睛里没有情绪,手下的动作力度又狠又利落。
不留片刻地提着陈旭的后领子把人拉起来,然后用力把陈旭的脸往冰桶里摁。
陈旭挣扎的力道被周屿辞硬生生按住,周屿辞火到极点,脸上看上去倒是变得平静极了,只是很淡漠地做着手底下的事情。
仿佛只是,把一瓶酒轻轻放到桌子上一样简单而平常的事情。
察觉到时间,周屿辞卸了点力度,由着陈旭自己挣扎着把头抬起来。
周屿辞知道陈旭想说话,冷笑着把话头堵住:“怕你在水里听不见,现在应该能好好听着。”
他比陈旭高了大半个头,此时微微弯下腰,漫不经心地接着说,“怎么,在我场子里作死到我头上?”
周屿辞没有刻意拉高声线也没有特地去压低,周遭的人倒也能听得清晰,隔壁站着的经理听见他的语气后生生打了个颤。
好似被一把锋利的刀,无知无觉间抵在了喉咙。
可惜这种情绪,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