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等结果。”
没等虞斯言回话,白素就拿着片子急匆匆的朝楼下跑去。
虞斯言转过身,怔怔的看着雪白的病床,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坐到一边儿的椅子上,肩背绷紧得板直。
没过多久,项翔就被护士推了进来,虞斯言觉得万幸,项翔没有浑身插着不知名的管子出现在他面前,只是穿着病号服,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局部麻醉,连人都还醒着。
见到虞斯言,项翔直接从手术创伤翻身下来,对虞斯言笑着问:
“怎么样?”
虞斯言冷冷的瞥了项翔一眼,没有回答,拍拍病床,说:
“你给我好好躺下。”
项翔乖乖的躺在病床上,虞斯言问医护:
“要注意些什么吗?”
医护说:
“不要吃辛辣的食物,烟酒不能沾,穿刺后可能会有局部的疼痛,如果有什么不适,您要立即通知我们,其余的,暂时没什么了。”
虞斯言点点头,等医护人员离开以后,他起身给项翔拉好被子,看到项翔脖子上的纱布,他伸出了手,可却又半道儿停住,不太敢触碰,就怕摸一下都会有什么影响。
项翔握住虞斯言停在半空的手,温柔的笑了笑,
“给我说,到底怎么是什么?”
虞斯言攥紧项翔的手,深深的看着项翔,
“木头,你有可能是淋巴癌。”
这结果让项翔都怔住了,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
虞斯言心头一酸,起身一把抱住项翔,
“木头,白素姐说,也有可能是淋巴结核的。”
项翔的脑子有瞬间的空间,虞斯言发沉的声音震动耳膜,这才让他回过神儿来,他抱着虞斯言,闭上眼,把脸埋进虞斯言的肩颈里。
虞斯言侧脸吻着项翔的发鬓,
“没事儿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项翔咬了咬牙,把虞斯言紧紧箍住,说:
“虞斯言,你不准走。”
虞斯言拍着项翔的被,嗤笑一声,说:
“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的。”
项翔像是放下了心一般,长吐出一口凉气。
项昊天站在病房门口,透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相拥的两个大男人,脸色阴郁。
白素从楼下匆匆的赶了上来,看着站在门口的项昊天,冷冷的低声说:
“你来干什么?”
项昊天低头看着白素,总是冰锋一样的脸,此时终于软化了些,他拧着眉一脸凝重地说:
“素素,我再怎么也是他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他好而已。”
白素梗直了脖子,一巴掌狠狠扇在项昊天脸上,
“你的好就是让项翔小小年纪承担起真个家庭的责任,不停的逼着他站得更高,好让你们项家的产业发扬光大,”她指着病房门,“这就是你对他的好,项昊天,你知不知道淋巴癌最大的病因是什么?是长年累月的劳累过度!心情压抑!你有让他开心活过一天吗!他终于找到能依靠的人了,你却百般阻拦,你的号,你自己留着用吧!”
白素说着,眼泪忽地就下来了,她别开脸,擦去泪水,转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项昊天,
“项昊天,如果项翔出了什么事儿,我就带着项绯离开项家,咱俩的夫妻情分到这儿就够了!”
白素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表情,推开病房门,把项昊天独自关在了门外。
虞斯言和项翔都听见了白素的怒斥声,项翔并没什么言语,虞斯言看着白素,叹了口气,但他现在只关心项翔的身体,其他的事儿,他不想管。
白素走到项翔病床边,犹豫了许久,她还是没敢亲昵的摸上项翔的头,只是伸手捏着项翔的肩膀,说:
“小翔,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项翔冷冷的盯着白素眉宇间的忧虑,淡淡地说:
“这样的你们,我很陌生。”
项翔自小就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关怀和呵护,包括白素。
白素听见项翔这话,心脏顿时像被戳了一刀,鲜活的疼,她蠕动了几下嘴唇,说:
“对不起,我要是当初把你从项家带走,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项翔定定的看向虞斯言,说:
“那些事儿都过去了,再说没什么意义,我不觉得你把我带走就会有多好的结果,该来的都会来,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