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姿色的女子……皇后有些恍然,都说皇上后宫绝色无数,可是比起眼前这位显郡王妃,宫里那些女人也不过是美艳有余气势不足的庸脂俗粉罢了。
等显郡王带着王妃给太后行过拜礼后,皇后才缓过神来,她看着被太后抓着手不放的显郡王妃,在心里叹了口气,皇上这次可算是失策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姿色进了郡王府好过纳进后宫。这样的女人如果成了后妃,只怕她这个皇后也会没了立足之地。更不提若是太子见到这等姿色后起了别的心思,那更是会成为一桩千年丑闻,最后皇位会花落谁家,就难以预料了。
太过美丽的女人,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灾难,不然世间又何来红颜祸水这句话?显郡王娶了这么一个女人,是福是祸只怕还难以预料。
“好好好,”太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华夕菀一遍,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对晏晋丘道,“你这个王妃哀家很喜欢,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若是知道你让人受了委屈,哀家定不饶了你。”
晏晋丘一揖到底道:“皇祖母你且放心,孙儿定会好好待夕菀,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拉着华夕菀在自己身边坐下,拍着她的手背道:“哀家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女儿家了,这通神气度就是不俗。”
华夕菀笑着任由太后拉着自己的手,柔声道:“郡王爷待孙媳很好,请皇祖母您放心。”太后似乎与自己预想有些不一样,原本她已经做好太后不喜自己容貌的准备,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太后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你们小两口感情好,哀家瞧着心里也高兴。”说完,就赏了一堆东西给华夕菀,其中不少都是有钱都换不来的好东西。
尽管知道太后素来偏爱显郡王,但是瞧着这一幕后,皇后心里仍旧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当初太子娶了太子妃来拜见太后,也不见太后有这么热情,赏的东西数量虽然差不多,可那些玩意儿能与这些太后珍藏的东西比?
不过尽管心里不高兴,皇后面上也没有露出半分,反而时时附和着太后的话,并且把原本打算好的赏赐加重了两分。
“若不是显郡王妃这些年身子弱,从不曾参加过宫中宴席,不然本宫早就喜爱上这般标志的姑娘,”皇后在太后喝茶的空隙道,“显郡王好福气,娶得如此佳人。”
“承皇后娘娘您的吉言,”晏晋丘朝着广阳殿方向一个拱手,“全靠圣上隆恩,臣侄才得以娶得如此贤妻。”
皇后说华夕菀的容貌,晏晋丘话里却着重一个贤字,偏偏还拿了皇帝来堵皇后的话,让皇后无处反驳。
皇后是在后宫待过多年的女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便失了仪态,反而笑着点头道:“皇上与本宫是你的长辈,自然要为你着想。原本还担心你家王妃身子弱,今日见她神色不错,本宫也就放心了。”
晏晋丘是男人,自然不会一直与皇后斗嘴皮子,他又谢了一句恩后,便坐在一边不再开口。
华夕菀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开口道:“侄媳几年前因为不小心生了一场大病,父母遍访名医才得以活命。因为大夫说侄媳的身子需要静养,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府中不得出门。到了近一年才痊愈。这些年因身子不争气,不能得见太后与皇后娘娘凤颜,实在是侄媳这些年的憾事。今日能窥得凤颜,才知太后比想象中更加慈祥尊贵,皇后娘娘比想象中更加美丽端庄。”
这话等于是把她体弱的名头摘去又说明这些年不见外人的原因?
皇后眉梢微挑,笑得满脸慈和:“身体能够大安便是天大的好事,如今你成了自家人,要见太后娘娘与本宫,又有何难?”
“可不是,”太后笑着道,“日后你想哀家了,尽管进宫便是。”说完,就取了一个吊牌给华夕菀,“这是福康宫的牌子,你日后进宫来见哀家也不必递牌子,直接拿了这个牌子到福康宫就行。”
华夕菀岂会不知这等于是皇宫大门通行证,她再三推辞不受,不过最后还是在太后坚决态度下,收下了这个有些烫手的东西。
她虽然还不太清楚后宫各阵营势力,但是直觉上太后与帝后关系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好,这位老太太待晏晋丘这个孙子也许有几分真心,至于这份真心有多少,她暂时还看不出来。
太后这一手玩得也有些无赖,她要给晏晋丘通行皇宫的牌子,偏偏当着皇后的面大大方方给,让皇后有苦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连一点错处都找不到,毕竟太后是当着她面给的,若是她不愿意,可以直接开口。既然不开口,就说明她是默认了。
可她怎么可能直接开口驳了太后的面子?
太后这招简单粗暴,偏偏却是针对帝后很好的一种方式。
华夕菀摸着手里的玄铁令牌,在心里叹了口气,膝下无子无女,却能把后位做得稳稳当当,并且还能收养两个皇子,最后成功成为太后的女人,又怎么会是简单的?
漂亮王府
拜见完宫里的三大巨头,两人就出了宫。上马车后,华夕菀把令牌递到晏晋丘面前:“太后娘娘的令牌十分珍贵,还是由晋丘保管比较妥当。”
晏晋丘看了眼令牌,没有伸手去接:“太后喜欢你,自然是希望你拿着令牌常去看她老人家的。由你保管,我放心。”
华夕菀不再坚持,笑着把令牌收下,理了理腰间的配饰,似笑非笑道:“太后真是个和善的长辈。”
“幼时因母亲体弱,我曾在太后跟前养过几年,”晏晋丘笑容和煦道,“她待人一向慈祥和蔼。”
华夕菀闻言想起了一个传言,据闻显王妃出身诗书世家,嫁给显王一年后便生下了晏晋丘的胞姐,两年后又怀上了晏晋丘,谁知道在她的孕中,显王就让一个侧室有了身孕,在晏晋丘出生半年后,那个庶子也出生了。
显王与显王妃之间究竟有没有因此出现矛盾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显王妃生完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好。在晏晋丘两岁那年,就被送进了皇宫,由太后代为抚养,直到六岁那年显王妃病重,晏晋丘才从宫里出来侍母。显王妃病逝前,显王请封晏晋丘为王府世子。
虽然不知道显王妃心里有没有怨,但是她觉得身为一个女子,尚在孕中就知道自己丈夫让别的女人怀上了孩子,总归是意难平的。
华夕菀想说能养在太后面下,很有福气,可是看着晏晋丘脸上的笑,她突然不想开口了。马车内安静下来,她听着马蹄声,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态靠着车璧,等着马车到王府。
晏晋丘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华夕菀说话的声音,看向她时,就发现她已经靠着马车垫子睡着了。回想昨天夜里,他把持不住的疯狂,嘴角露出几分真实的笑意。
“郡王爷,郡王妃,王府到了。”木通在马车外扬声通报。
晏晋丘偏头见华夕菀睡得正好,正打算伸手去抱的时候,华夕菀睁开了眼。
“到了?”华夕菀扶了扶鬓边的发钗,掀起帘子看了眼车窗外,缓缓的揉了一下腰迹,“现在还不到午膳时间,不知晋丘可否陪我逛逛王府”
“美人所愿,必不可辞,”晏晋丘掀起帘子走出马车,然后在众下人的目光下,扶着华夕菀的手,等她下了马车后,才松开自己的手:“府上有几处不错的景致,我陪你走走。”
木通见两人似乎要在王府里走走,忙叫身边的人吩咐二门以下的粗等下人回避,免得冲撞了郡王妃。
虽然因为规制的问题,晏晋丘继承王位后把王府一些越矩的地方锁了起来,不过被锁的也是边缘的一些建筑,真正好看的东西都还留着。
一路行来,华夕菀果然看到了一些美轮美奂的建筑,身边又有会说话的木通讲解,倒也挺逗趣。等进了垂花门后,华夕菀笑着对木通道:“难怪郡王爷看重你,若是我身边有这么个机灵的人,必定也是要重用的。”
“不敢当郡王妃这一声赞,不过是尽到下人的本分而已,”木通恭谨的行了一个大礼,“但凡王妃有什么吩咐,小的定会尽全力去办,只盼郡王妃别嫌小的粗笨。”
“能说出这种话的,又怎么会是粗笨人,”华夕菀笑了笑,抬脚跨进垂花门时,手被晏晋丘扶住,她回头就看到对方脸上体贴的笑意。
“谢谢,”顶着身后一干下人的视线,华夕菀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晏晋丘牵着她往假山林中走,谁知两人刚走假山边上,就听到有两个丫头在交谈,隐隐似乎还提到了王妃这两个字眼。
木通本欲出口斥责,但是看了眼停下脚步的郡王妃,心下一个犹豫,随即沉默的站在了一边。
“我见过的贵人也有好几位了,还是盛郡王妃最好看。”
“好看又怎么,身份也比不上我们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