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疼……”谢初辰窝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示意着萧晚继续按摩。
原本萧晚担心自己真弄痛了谢初辰,却见他舒舒服服地趴在自己的怀里这般享受,不禁坏笑地说:“那我再揉揉。”说着,那手顺着背脊,慢慢地朝下滑动着。
腰部经萧晚一揉,酸疼倒是缓了很多,就是萧晚那手总是不规矩的乱摸,让谢初辰想发脾气都发不出,只能闷声地哼哼道:“再轻点……”
萧晚微微一笑,又捏了捏。
“啊……”谢初辰炸了。他瞪大眼睛瞅着萧晚,嘴巴气呼呼地鼓着,双手小心地护着,显然没想到自家妻主又来调一戏他了!
萧晚含笑道:“初辰,那地方刚才也弄疼你了,要多揉揉。”
“不、不用了……妻、妻主……啊……轻一点……”
一阵乱摸下,小白兔完败。
在萧晚陪着谢初辰养胎时,楚慕青被女皇贬为庶人,以一杯毒酒刺死了。
现在,萧晚回想起这几个月的变故,觉得女皇在她设局捉楚慕青和季舒墨的奸后,就已经彻查了他们两人的关系,恐怕连楚慕青在背地里的产业也调查了一番。
楚慕青的那些小心思,楚天悦或许猜到了一些,但她给了楚慕青一个活路。她将楚慕青往偏远的封地上赶,只希望她能回头是岸,在北康好好地过自己闲散王爷的生活。
但很遗憾,楚慕青比楚天悦想的更加恶毒,竟与敌国联合陷东魏不义,意欲刺杀齐王!
作为头号功臣,萧晚和楚陌容被楚天悦封了很多的赏赐,在京城里的名声也变得空前绝后。一时间,齐王党热情高昂,太女党有些底气不足,生怕萧家就此跟随了齐王。
在太女党和齐王党这么水火不容的情况下,楚陌容见萧晚来到自己的府邸,俊秀冰寒的容颜微微一笑。
“萧晚,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
自萧晚第一次初绽风华时,楚陌容已经对这位曾经讨厌的纨绔女有了一点点兴趣。而在边关的几个多月,她发现萧晚运筹帷幄,竟多次猜中敌军的行军路线。更让她吃惊的是,萧晚虽说诱局引细作,但楚陌容却觉得萧晚早知楚慕青通敌叛国,甚至于当初所谓的捉奸,就是萧晚设得局,而且每一步都算得十分精妙。
这般七窍玲珑的女子,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萧晚尴尬地挠了挠头,道:“你要离京了?”
楚陌容虽贵为皇女,但在萧晚的观察下,发现她毫无娇贵之气。在本次大战中,知人善用,英勇果断,对她这位新上任的兵部侍郎竟是全方面的信任,任由她调兵遣将,足以让她对这位齐王刮目相看,觉得她真是将帅之才。而两人在经历了雁门关一战后,相见恨晚,竟以名字相称了起来。
“其实,表姐想把太女之位让给你……想必再过不久,陛下就要宣你进宫了。”
楚陌容微微一怔,随后轻笑道:“说来我也无意争这个皇位,就是父后心里不甘,觉得那个位子应该是我的。甚至,父后心里害怕,大皇姐上位后,会想尽办法除掉我们,所以一直想去争一争。”
她说着轻轻一叹,又幽幽道:“朝廷上各种暗潮涌动,母皇一直视若无物,只不过是想权衡朝堂的各方面势力,避免一支独大。但现在,你若与我交好,就等于萧家与我交好,这对太女党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对母皇来说,她苦心维持的平衡就这么被破坏了。所以,我决定去封地了。”
想到楚天悦曾问她如何看待楚诗玉和楚陌容两人,萧晚心里已经猜测到女皇对太女之位开始摇摆不定了,只不过没想到楚陌容心里竟对皇位无意。
萧晚有些黑线地说:“楚慕青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位子,竟被你们让来让去,她若还活着,不知道会不会被你们气死……”
楚陌容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天天要算计人,天天被人算计,连枕边人和亲生骨肉都不能相信,这样的生活不要也罢。所以,我决定趁着母皇犹豫前,先溜回封地,好好地过一过我的王爷生活。”
于是当日,宫里的旨意下到齐王府时,楚陌容早就留了一封书信,逃之夭夭了。
自此之后,一直与太女党相争的齐王党全部安静了下来。楚天悦虽觉得朝廷失去了制衡,却也一心一意地把楚诗玉当做接班人,认真地培养了起来。
时间静静地过着,一眨眼,已是八月中旬。
现在的谢初辰,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足有九个多月大。萧晚轻轻靠在谢初辰的小腹前,听着明显的胎动,温软的手掌时不时地抚摸着,一脸幸福地傻笑。
暖洋洋的阳光洒在晚辰居内,照映着相依的一对璧人如水如画。
这时,半眯着眼谢初辰忽然痛苦地喃喃了起来:“妻主……疼……疼……”
见谢初辰脸色苍白、汗流浃背,萧晚立刻紧张了起来,连忙喊来了云嫣。
云嫣把好脉后,同样紧张地说:“小姐,正君,要生了!”
“快,快请产公!”
☆、98 【幸福甜蜜大结局】
“妻主……”羊水破后,谢初辰疼得冷汗滚滚,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呢喃着妻主,仿佛这么喊着,自己就能克服所有的疼痛。
他这次怀的是双胞胎,瘦弱的身子虽养胖了一圈,却仍然支撑不了两个孩子的出生。
产公见状,焦急地吩咐道:“快,快按住谢正君的身子,不能让他乱动。”
原本要离开房的萧晚,见谢初辰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一张漂亮如玉的脸蛋因剧烈的痛意,变得苍白无血色,竟默默地流淌着无声的泪水!那些慌张的回忆伴随着阵阵模糊的呻一吟一瞬间窜入了萧晚的脑海里,令她的心疼得再度紧揪了起来。
她不顾产公的阻拦,立刻折返回床边,将谢初辰紧紧揪着床单的手轻轻地握在了掌心里,却发现他胸口急促无力地起伏着,那一双手汗湿而冰凉,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初辰,不怕,我陪着你。”温柔地将谢初辰的手指放在脸颊边轻轻地摩挲着,萧晚俯下一身,一声一声地在他的耳边轻柔地哄道,“不哭不哭,我不离开。”
“妻主……”被痛苦支配的谢初辰,只感觉自己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意识模糊下,不禁贪恋地靠了靠,紧紧地握住了萧晚的手。
“初辰不怕……”
哪怕上了麻沸散麻醉,但那刀锋凌厉,在腹上剖开一个大口子,并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剧痛。东魏的生育率并不高,大户人家最多也就三四个孩子,正是因为很多身子娇弱的夫郎并不能挺过这剖腹之痛。而双生子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看见谢初辰这般痛不欲生,身子止不住地阵阵发抖,萧晚的心宛如被剜了一刀,有些后悔让初辰生什么孩子了。
但在萧晚一阵阵轻柔地安抚下,谢初辰倒没有先前那般害怕了。他调整呼吸,哪怕是痛的死去活来,都没再乱动一分,也不敢多呼痛怕萧晚担忧。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着,萧晚第一次发觉一个半时辰仿若一个世纪这么长久,久得她双眼酸涩,只感觉那把染着谢初辰鲜血的利刀正不断地凌迟着自己。
“哇……”孩子嘹亮的哭声在耳边响起,萧晚眼睛湿润润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看向接连被取出的孩子,而是目光担忧地望向了自己怀里的谢初辰,想看看他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