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将头埋在他柔软的发间,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和她的一样,就连脖颈间细微的芬芳也和她一样。
“赵寇。”她喊了他一声,语调颤地厉害。
赵寇给吓坏了,媳妇儿这是怎么了,忙得应了声,“一一?”
“你怎么都不问我,手上的戒指去了哪儿?”顾一胸口憋得疼,在一想想赵寇这么多年,得憋的多心力交瘁。
赵寇心一沉,垂下眼帘正好看见她交织在他胸前空空的无名指,表情淡了许多。
“没关系。”他声音很轻,“不重要。”
至少,刻着你名字的戒指还在我手里,所以没关系。
顾一手又紧了些,下唇被贝齿咬的红艳诱人,“不在乎吗?”
明知道他不会不在乎,为什么还要装作无所谓地说着‘没关系’,非要这样吗,从来都不会去表达,而我也从不去关心你,所以这些年我埋怨怀恨着,而你一个人痛苦着。
顾一别过头,眼中酸涩刺人。
赵寇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在今天提这件事,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心情不好就是这个时候,夏有繁花,一一抱着他,而他纠结着戒指与温语说过的话。
“我累了,以后别再问我这个问题。”
若是顾一以前的性子早就松开胳膊,不,是她压根不会去抱着他!
此刻并没有因为赵寇那句话而松手,相反抱得更紧。“为什么不能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赵寇不悦地皱眉,他不想再说什么,直接动手扒开顾一的胳膊。
而顾一两手死死地交叉握在一起,怎么也不肯松,声音抖地被风吹的枝叶般,“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只一个!”
赵寇是真地火了,猛地使力把顾一握在一起的手推开,冷着脸不说一个字!
顾一无措地站在他身后,早就潸然泪下。
望着前方的花墙许久,他没有丝毫留念地离开了,只说,“二十多年来,我还没看清的人只有你一个。”
他不知道顾一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愿去问她转变的感情是否真就无牵无挂毫无怨言。哪怕温语今天来过,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他真的会选择佯装不在意,只在乎眼下,只要她不先提及。
傍晚赵寇俊脸紧绷着一言不发地出去了,顾一曾几次欲言又止,因为他那种不愿和她多说一个字的表情。
荷嫂备好的晚餐,顾一没心情吃,躺回那张大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吊灯,红肿的双眼浸满了水,胸腔一阵一阵的撕裂痛意,她不知道那年嫁给他的时候,哭的肝肠寸断心不甘情不愿时是否也是这样痛,说是因为秦阳而痛,现在想想更多是不情愿被赵寇逼迫着。
任由着泪水淌下,顾一痛得无力闭眼,白天的一幕幕重放,温语指间的婚戒,赵寇指间的婚戒,赵寇的冷漠,不愿听她多说的冷漠……
她本是欢喜地从医院回来,因为担心赵寇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房事,害怕不能有孩子。她腆着老脸去医院问东问西……医生说最好克制一些,不要让他吃力就行……
她从未做过这样丢人的事情,却是为了赵寇,她可以不在乎别人另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