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檀想要的,就是破碎的“天女的眼泪”啊……
池杏借着黑檀留下的保命符瞬息逃回黑檀老巢。
没有意外的,黑檀仍不在那里。老巢里空无一人。
但经此一役,池杏越发喜欢这个地方了——这里头随便一件东西都很好用啊。池杏开始翻箱倒柜地搜刮老祖宗的“遗物”——横竖他上供那么多钱给老祖宗,拿点遗物也很应该吧?老祖宗的东西还不是留给子孙后代的么?一家狗计较什么呢?
——池杏絮絮念着,念着念着,心念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老祖宗身无分文,刷的都是我的卡啊!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花我的钱!
也怪池杏现在钱太多了,最近屁事又多,没有心思查账,不然他早该想起这一茬了。
想到这个,他赶紧拿出手机查他送给黑檀的那张信用卡的消费记录。
好消息是,这张卡一直在被刷了很多天。
坏消息是,这张卡一直在被刷了很多钱。
这个刷的钱多到池杏怀疑老祖宗吸`毒了。
“咋回事啊?”池杏忍不住皱眉。
原本还想兴师问罪,但池杏看到自己一直在搜刮老祖宗巢穴的手,又心虚地摸摸鼻子:“算了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奉养老祖宗是我应尽的义务。”
池杏循着消费记录找到了一家超五星级酒店。
在该酒店的spa会所高级包厢,池杏找到了正在用玫瑰花露泡脚的黑檀和白沅。
“你、你们……”池杏愣住了。
黑檀和白沅身上披着浴袍,正在享受足浴技师的服务。看到池杏来了,黑檀还很温和:“来啦,孙子。你也一起吧。”
池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恍惚着也坐下来一起泡脚。
“你们……”池杏想了半天,说,“不是在决斗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黑檀回答,“决斗也决不了那么久啊,身体受不了的。”
“是……”池杏的目光在神色平静的黑檀和白沅脸上打转,“那你们决斗的结果怎么样?”
白沅笑着回答:“两败俱伤。”
这其实也是在池杏的意料之内的,他们决斗的时候,一个身上有伤病,一个灵魂未复苏,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局。只是没想到,二人两败俱伤之后居然一起泡脚。
“那、那你们现在……”池杏讷讷问道。
黑檀很大方地回答:“我们伤重,身体虚弱,所以决定一起养生。”
“……”这听起来很合理呢。
白沅说:“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池杏想了想,目光落在几个技师脸上,欲言又止。
黑檀领会了他的意思,便说:“放心,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的。”
黑檀对技师们施加了心理咒术。
池杏这才放心,问白沅道:“巫师协会现在一直在找您呢!您不回去吗?”
白沅神色忧伤:“事到如今,我确实不想回去了。”
池杏愣了愣,算是明白了。当看到巫师协会藏污纳垢的一面后,白沅实在无法忍受。
其实,真白檀的事情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年来,随着白沅年纪增长、阅历增加,看到了越来越多巫师协会的黑暗面。他一直隐忍,直到真白檀的秘密揭露,他才无法继续粉饰太平,便选择悄然离去。
“巫师协会的人恐怕会很担心啊。”池杏淡声说。
“他们关心的不是我,而是一把锋利的刀。”白沅无比清楚自己对于巫师协会的意义。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在巫师协会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一个“人”。这一点确实伤了白沅的心。
池杏叹了一口气,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一直和黑檀大巫养生吗?”
白沅愣了愣,还没开口,黑檀便截口道:“等我们恢复到全盛期,会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
池杏脸上写满无奈:“你们就非得决斗啊?”
黑檀耸耸肩:“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池杏蹙眉,想了想,还是把少明堑与真白檀的事情告诉了两位大巫,希望从他们口中听到有用的建议。
听到池杏的话后,黑檀还是一脸波澜不兴、置身事外的淡然,倒是白沅神色变得凝重:“他竟窃取了‘天女的眼泪’?”
池杏点头:“不过,那个水晶球已经被少明堑给毁了。”
“不,”白沅摇头,“‘天女的眼泪’是无法被毁灭的。”
黑檀也微微笑道:“那可是巫族珍宝,你以为是豆腐渣?”
池杏怔愣道:“可是它确实碎了。”
“碎了的是水晶球,不是天女的眼泪。”白沅说,“那个水晶球只是一个载体,真正重要的是藏在水晶球里的诅咒之力。”白沅见池杏不理解,便继续解释,“水晶球是巫族自己制造的,只是一个容器罢了。真正重要的东西是放在容器里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被放在水晶球里,也可以被放在一个篮子里,或者是一个碗里面。水晶球封锁了‘天女的眼泪’。当明堑打碎了水晶球的时候,也就是‘天女的眼泪’重见天日的时候。”
池杏悚然一惊:“那么说,明堑这么做,反而能让真白檀得到‘天女的眼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