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一脚将折允踹了出去,作势要跑。
沈乾川面色一凌,引咒捻诀,时拂晓当即便被无数藤蔓束缚在身,又施法去了时拂晓的易容术,时拂晓真实的样貌出现在众人面前。
花蓉看罢蹙眉,抬手,正欲替时拂晓收了藤蔓。
却见沈乾川神色中的凌厉褪去,面露困惑:“拂晓?”
就在此时,沈乾川忽然使出移形换影,轻道一声:“走!”转瞬便将时拂晓送离了先贤祠。
下一刻,沈乾川复又施幻术,将众人关于时拂晓的记忆,暂时抹去,若无其事的对众人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若无事,不要随意捏碎传讯符。”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各自朝沈乾川行礼,然后继续巡逻。
待众人走后,折允松了一口气,像沈乾川行礼道谢:“多谢楼主出手相助。”
花蓉委实觉得奇怪,便上前探了沈乾川此时的心识,探罢后,花蓉失笑。这沈乾川看着冷心冷肺,原是个如此重恩义的人。
沈乾川向折允问道:“晓晓来此,可是为了时掌门的法器?”
折允点点头:“沈楼主与时掌门的情义,晚辈知晓。那便不瞒您了,寒潭镜和月影簪,器灵已毁。”
沈乾川闻言,面色咻然一变,双目渐渐赤红,泛着杀伐凌厉的血色。
他的指节捏的泛白,唇角亦微微抽搐。
过了许久、许久,沈乾川方平下心绪,对折允道:“这件事我会去查,看好拂晓,莫要再让她身陷险境。”
时拂晓突然被沈乾川送离,下一刻出现在自己房中,跌坐在自己地上。
臀骨摔的生疼,手肘也疼得钻心,可这些远不如沈乾川带给她的冲击来的大。
沈楼主为何会帮她?他和自己过去是什么关系?家中那套不知主人是谁的战甲,是不是就是沈乾川的?
时拂晓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手肘在椅子上坐下。就现在看来,沈乾川对她没有恶意,还很好,那她是不是可以,去找沈乾川问问?
而花蓉,离开先贤祠后,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借着神魂之便,直接去了掌刑司。
时拂晓进掌刑司很难,毕竟这里的上仙,各个灵力高强,且还掌握着独门术法,比如问心咒等。
但掌刑司中没有结界,花蓉来去自由。
进了掌刑司,花蓉直接去了卷宗阁,找到了折允口中关于五万年前修习禁术那人的卷宗。
此人名为驳苍,出自流芳派,以禁术修得不死之身。
甚至开宗立派,宣扬邪说,搅动仙界,风云四起。最终被五大流派合力收服,囚于金剑牢。
此人乃是不死之身,仙界无有术法可将其诛灭。可是,十八年前,这驳苍竟然在金剑牢中仙骨尽毁,死于九剑穿心。
花蓉微微眯眼,又是十八年前。
继续往下看,花蓉发现了一处有意思的地方。驳苍死时的那段时间,轮值金剑牢的,正是当时尚身为楼主的商朔。
那日他去探商朔心识,没有找到半点关于十八年前九乌那场大战的信息。可坤赋明明说,当时商朔去了,既去了,又为何没有?
那就只能说明,为了掩盖什么事,商朔抹去了自己关于九乌之战的记忆。
看来现在这个所谓的掌门,不仅不称职,还藏着不少事。
只是现下,不知晓此人的真正目的,也不知晓他藏着的那些事,同时拂晓有多少关系。眼下只能静观其变。
花蓉离开掌刑司,回了云生结海楼。
折允从先贤祠轮值出来,天已蒙蒙亮,他直接先去了时拂晓的仙府。怕她担心,去找了说了她被沈乾川送走之后的事,叫她心安,方才回了自己的仙府休息。
折允刚到自己仙府,却见商兀凝已经等在门口。
商兀凝常来找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折允冲她笑笑,走上前,说道:“师妹今日好早,离早课还有一个多时辰,怎么不多睡会儿?”
说着,折允走到了商兀凝面前,唇角笑意一如既往的宠溺。
对上他的眼眸,商兀凝那些早已准备好的质问之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得强笑着道:“睡不着,过来看看师兄。师兄,你昨晚去了何处?和谁在一起?”
昨晚冉汐月随她爹来父亲仙府小坐,两位长辈说话的间隙,冉汐月告诉她,亲眼看见折允去接时拂晓,两个人还很亲密的样子。
冉汐月的原话,商兀凝记得清清楚楚,她说:时拂晓身为大师姐姐妹,受大师姐照拂良多。全流芳派的人都知道大师姐心属折允,她还同勾勾搭搭,实在配不上大师姐对她的一片真心。
商兀凝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冉汐月话中有挑拨之意,她如何不知。纵然她当下便驳斥了冉汐月,可心里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个疑影。
时拂晓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与她真心相待的姐妹,她自然不愿失去她。
且……商兀凝看向折允。拂晓记忆全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折允生出什么心思,更何况自己还叮嘱过她,以拂晓的为人,不会来同她争。
只是折允,自那日见到时拂晓,便出现那般她从未见过的反应。
此时与时拂晓无关,所以她选择来问折允。
折允听她这般问,微微蹙眉。商兀凝对他的心思,他自然很是清楚明白,必不能叫商兀凝知道昨晚他和时拂晓在一起,以免多生事端。
想着,折允笑笑道:“自是去先贤祠轮值,同师兄弟们在一起,这不才刚回来。你怎么了?忽然问起这个。”
商兀凝听罢,冲他一笑,说道:“既然我问了,师兄答了,我便信你!”至于冉汐月的话,就全当她是挑拨捏造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