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好头发,花蓉转回身子,看向她,说道:“你可知,商朔今日在法鼎秘境设了埋伏,你若同阿墨一起进来,怕是凶多吉少。”
时拂晓闻言愣住:“仙尊怎么知道我同商朔有过节?还知道九尾墨狐叫阿墨?”
花蓉闻言失笑,解释道:“本尊……”
话在他口中拐了个弯儿,重新说道:“我同你成亲那日,神魂便已苏醒。只是我沉睡二十万年,一身灵力早已归于天地。重聚灵力半年之久,今日方才化形。”
时拂晓听罢,人傻了,不敢相信般的问道:“莫非……自打成亲后,仙尊的神魂便一直在我身边。”
花蓉点点头:“不然你怎么能突然使用仙术?还有尸灵谷内围和锁妖洞中,你又怎么能召唤出足以阻拦凶兽的荆棘藤。”
时拂晓的心弦仿佛被拨动,她心头一怔,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中:“原来,是仙尊救了我!”
她就说那日很奇怪,从尸灵谷出来,她就再也用不出那么强大的灵力了。
时拂晓承了这么大的恩,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是上古仙尊,方才五大流派的人都在跪拜他。史书上也说了,花蓉仙尊,是从古至今,仙界唯一一位君王般的存在。
面对人间的皇帝,是要跪下谢恩的吧。
想着,时拂晓便跪在了花蓉面前,行礼叩谢:“晚辈时拂晓,多谢仙尊救命之恩。”
这跪下时拂晓方才发现,仙尊刚化形,衣着不全,是赤足,可他的脚底,并没有踩在地面上,而是离地寸许。
行走于世,而不沾染半点尘埃,一时间,花蓉在她心里更加圣洁而不可攀。
“你自称什么?”花蓉反问。
她说晚辈,虽是礼敬,可花蓉心下却有些难受。这个词,让他忽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时拂晓听罢,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说错了吗?
想着,她直起身子,无比真诚的歉意一笑,对花蓉道:“晚辈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只记得人间生活的那十八年。若是称呼有不当之处,还请仙尊海涵。”
花蓉心下一声叹息,更远了。
他只好站起身,将时拂晓从地面上拉起来,对她说道:“我从前虽不通人情,却也知人世成亲的意义。你既已嫁我,我便会怜你、护你。”
说着,花蓉唇边笑意更深,接着道:“更何况,与你朝夕相处半年之久。该看得,不该看得,我都看过了,自然会对你负责。”
时拂晓闻言一愣,往昔的一幕幕清晰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沐浴之后,不穿衣服从耳室出来!
甚至有时候嫌身上湿漉漉的,睡袍都不穿就钻进被子,和仙尊的仙身同床共枕!
想到这里,时拂晓哭得心都有。
她要没记错,有几次醒来,她不是抱着仙尊的仙身,就是腿搭在仙尊的仙身上。
看着花蓉从容温柔的笑意,时拂晓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对对,时拂晓给自己找了条出路,强撑着,鼓起勇气对花蓉道:“我……不知道仙尊在。”
花蓉见小姑娘的脸眼可见的红透了,忽觉自己一把年纪,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太好,便笑了笑,岔开话题道:
“我知道,自回到仙界,这些时日,你一直在找补全命格的方式。”
这是时拂晓最关心的事,听花蓉提起,忙期待的看向他。
但听花蓉接着道:“我不知道你父亲找到的方法是什么,但我是木之灵气化生而来。补全你的命格,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当初我灵力未全,只能先让你用用简单的仙术,待咱们从法鼎秘境出去,我便为你补全命格,可好?”
时拂晓闻言一愣,待她捋清楚花蓉的话之后,随即脸上便绽开了一朵灿烂的花:“真的?这么容易!”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花蓉已许久未从小姑娘脸上看到如此灿烂的笑意,心情没来由的跟着好了起来,笑着点头:“真的!”
时拂晓正准备再次心里跪谢,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斗法打杀声。
时拂晓面色一凌,这才记起来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花蓉伸手握住时拂晓的手腕,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去寻法器。”
时拂晓嗯了一声,跟着花蓉离开了瀑布边。
法鼎秘境内新入门的弟子们找法器找得如火如荼,而秘境外,五大流派弟子们的比武也已经开始。
素来清冷,不屑同旁人多说的知遥,今日却一直同商朔搭话,话里话外都是在询问花蓉相关的事。
商朔自是觉察出了知遥的心思,计上心来,便顺势将相关的信息,都透露给了知遥。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比武场外,罕有人迹的峡谷中,折允正同一名身着金甲圣衣的男子站在一起。
折允冲那名煊赫派弟子行礼:“见过兄长。”
黎知允不屑冷哼一声,说道:“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如今又是流芳派的弟子。就莫再要以我弟弟的身份自居了。”
折允眼底闪过一丝阴冷,行礼起来后,面上已恢复他惯常那副温和笑意。
黎知允双手背后,缓缓在他面前踱步:“父亲让你找回时拂晓,你找了十八年一无所获。如今时拂晓归来,同九尾墨狐签了魂契,让你尽快借时吟之死,挑起流芳派内乱,你也挑不起来。”
黎知允看向折允:“怎么?你这幅样貌,连个小姑娘的心都拿不下?”
折允喉结微动,说道:“时拂晓素来是个有主见的,想撺掇她,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