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八弟总是撩拨他给太子妃看《商女王妃》,他一气之下将八弟拎去了汗阿玛那儿。
然后他走了,回来后索额图前来求见,索相提醒他:明年皇上将要御驾亲征,到时或许留殿下在京城监国,您的兄弟们即将在军中拥有根基,您不着急吗?
太子与索额图交谈后,升起了想要试探一下汗阿玛的想法,于是再次去求见汗阿玛,这其中的时间,间隔了约两个时辰。
此后他见到了辅国公家的格格,汗阿玛将他请走,对那格格发怒。
到了晚上,八弟关禁闭的消息就传遍了紫禁城。
都挺古怪的,这其中有没有关联?
饶是太子想破了脑袋,都不会联想到胤禩男扮女装上。
他一面嘀咕着“汗阿玛的沧海遗珠?”
一面思索着“怎么八弟的《商女王妃》售卖了那么久,汗阿玛才生气呢?”
“八弟关禁闭,与辅国公家的格格有关系?”太子感觉这事儿透露着古怪,眼前就像是有一片迷雾似的,他有预感,自己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每当有事儿的时候,太子就会想到要问起师长,如猜测汗阿玛心意之事,一般的太傅可说不了,得要是交了心的心腹。
于是他憋了几天,待索额图有机会来见时,将此事与索额图说了说。
“这事有些蹊跷,索相可有猜到些什么?”
索额图沉吟片刻,拱手道:“臣以为,八阿哥惹恼皇上,与辅国公家的格格没什么关联,倒是与殿下有所关联。”
太子怔了怔:“这与孤有何关系?”
难不成就因为他找汗阿玛给八弟指人,玩笑似的给他使一些无伤大雅的绊子,就让八弟被汗阿玛斥责了?
“依殿下所言,皇上对您提及军中事宜回答模棱两可,且避而不谈,此时殿下最好不便再谈起,或许皇上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不让殿下接触军权,”索额图温声解释道:“但殿下不必忧心,此次西征,有臣跟随皇上。”
汗阿玛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给他军权?
太子回忆起了当初差点直接问出口,手心不由溢出些冷汗:“是孤进得太多了吗?可与八弟有什么关系呢?”
“八阿哥,难道不是大阿哥的人吗?”索额图也很诧异。
既然是大阿哥的人,那他无论是被打压得有多惨,殿下都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还关心起来了。
太子含糊地说了句:“倒也不算老大的。”
在索额图诧异的目光中,他回道:“明面上是老大的。”
索额图吃惊道:“莫非,殿下在大阿哥之前,将八阿哥收为己用?”
这就让他吃惊了,殿下这般有远见与能力,要收服养育在惠妃娘娘名下的阿哥可不容易。
太子摇头道:“索相想错了,并非如此。”
他将歪走的话题又扯了回来,听索额图分析八弟为何会受罚。
索额图自信满满地回答他:“自然是因为出征在即,皇上在做布置了。”
他用他沉浮在官场上几十年的智慧与城府,为太子分析道起了皇上这么做的用意。
“您等等看,待出征名单下来,皇上会命令包括八阿哥在内的以上所有阿哥们都一同前去,并给每一位阿哥率营历练,却唯独不会给八阿哥。”
索额图这般那般,说起皇上打算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四位阿哥分别管旗营,又给大阿哥更多的军权,让他们之间形成平衡。
太子恍然大悟,距离真相的脚步更远了一些。
“那辅国公家的格格……”
“辅国公韬塞,不过是个纨绔子,在朝中没什么能力,但是很受皇上宠幸,”索额图分析道:“但殿下,辅国公并未封亲王,所以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一个格格罢了,”索额图低声道:“即使是皇上的沧海遗珠,未来接回皇宫成了公主,还不是要送去和亲?殿下大可不必将一个格格放在身上,她再得皇上的宠爱,她也不会对殿下造成威胁。”
太子本还牵挂着八阿哥与八格格的违和感,给索额图这么一带,立刻就离真相十万八千里远。本就捋不清的思路,更加如浆糊一般,索性顺着索额图所说,也不去想了。
太子认可了索额图的分析:八弟是为了老大,才在这时候被汗阿玛责骂的。
如果不是那格格出现的时机太奇怪,太子自己也能分析出这些,哪儿还用索额图来讲,如今绕了一圈又绕回了圆点。
线人来对胤礽禀告道:“太子殿下,大阿哥去探望八阿哥了。”
太子点了点头,将记住了脸的八格格给藏在心里,没再提起。
另一头,胤禔正是为此来找胤禩的,他正在思索该如何为胤禩争取到执掌八旗大营之一的机会,能加强自己一方的力量,谁能料在这关头还能出事。
胤禔虎着脸,双手环胸靠在胤禩桌边:“你这禁闭三个月,当真不是因为我而受训?”
桌案上,胤禩正在奋笔疾书写先生们布置的抄写课业,闻言微微侧脸,轻笑道:“怎么会因为大哥呢,您这么聪慧,还能揣测到汗阿玛在想什么?”
胤禔皱起了眉头。
“大哥倒也不必担心弟弟,你看我待在屋里,多清净,就当是闭关写新作了,”胤禩边写边笑:“大哥只管自己就行了,之后好好表现。”
“是我太心急,反而拖累了你,”胤禔道:“这事我记下了,日后有机会,我定拉你一把。”
胤禩无奈,实话实说道:“您就不能不拉弟弟?您这是帮倒忙。”
胤禔不可置信地瞪他:“我帮你,你还说我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