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以后不会再骗福晋,但是还是会有一些隐瞒,至于那隐瞒什么时候能说出口,自然要等时机成熟。
“敏慧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何我不过是个跟着裕亲王打下手混闲活儿的皇子阿哥,怎么整日里有忙不完的事。”
“这些异常,还请福晋暂时先忍耐,莫要与其他人说起。”
郭络罗氏怔了怔,心里有些不安,刚要张嘴说什么,胤禩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悄悄道:“你放心,我做什么,皆是汗阿玛授意。”
所以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可能有皇上的密令,不能与任何人说。
她恍然大悟,在胤禩的暗示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郭络罗氏忙点头,发誓道:“爷放心,我绝不会向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提起。”
安亲王府那儿的女性长辈,只剩下科罗玛玛了。老太太膝下有孙子孙女,而她这个出嫁的外孙女,也不好意思将夫家的事儿再拿去老太太跟前提。
日后回娘家省亲的机会都是少的。
也好在爷说了以后不纳妾,不愿意与任何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男人的郭络罗氏真的信了。
她还凶巴巴地告诉胤禩:我可是很凶悍的。
胤禩哑然失笑。
行吧,奶凶奶凶,也算是一种凶不是?
就是奶凶的福晋来了月事,那就像是一只病猫一样哼哼唧唧了。
“我幼时曾落过水,现在这么多年调理下来,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每一回月事来的第一天都会肚子疼。”
郭络罗氏解释道。
也亏得她月事每个月都很准,这才让她能预料到这一日,提前做好准备。
胤禩现在尽可能不让戏文里的故事影响自己的判断,他为福晋请来了精通妇科的太医为她诊脉,下新的药膳方子条理气血。
太医告诉他们二人:如今的身体还需要调理一两年,待二十岁以后再考虑要孩子,对福晋与孩子的身体才好。
从那以后,上过了女子月事课的胤禩就开始盯着郭络罗氏,每个月来月事前叮咛,禁止她吃寒凉的东西,管得比贴身丫鬟严格多了,害她想贪嘴都不行。
男人用心了,女人不会感觉不到,这片心意,是相互的啊!
胤禩在想福晋好哄,又怎知福晋不是在想他体贴入微?
八贝勒府中“风调雨顺”,朝堂之中又起风浪。
上朝前,胤禩就感觉到大哥在瞪自己了。
临到了上朝,汗阿玛果真因修下属官员办事不利而大发雷霆,并放言“你们这些账目不清不楚的自己掂量着。”
真惹恼了皇上,不仅头顶上的乌纱帽不保,还要坐牢!
因被初见所害而悬崖勒马的胤禔,视线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而太子,之前因汗阿玛查索额图账目一事,这回干干净净的,尾巴都给扫清楚了。
胤禛见君父一顿大发雷霆,老大对胤禩的态度就变了。
在场唯独他知晓昨日胤禩去找汗阿玛求助,今日这一出,倒是替八弟给解了燃眉之急。
他若有所思:汗阿玛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帮八弟,看来八弟要比想象中更受宠。
更有甚者,八弟以初见之名将老大的钱袋子弄没,是帮了老大的忙,或许也会有汗阿玛的授意?
胤禛对自己的推测没有把握,他悄悄去观察胤禩。
胤禩察觉到了四哥在看他,朝他露出完美无瑕的微笑。
胤禛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暗暗吃惊。
八弟成长速度之快,几日不见倒像是换了个人,比此前更能稳得住了。
成亲果真会让人长大。
无论是心智上,还是身体上。
下朝会后,胤禔便抢在胤禟前边,将胤禟给挤开了,单独来与胤禩说话。
“八弟。”
“大哥,”胤禩笑道:“治河一事,要积极为汗阿玛分忧啊!”
钱袋子虽然没了,可是人行得端,坐得正,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无愧于心了。
治无定河少不了胤禔带领八旗丁兵去修河堤,这是白捞的功劳,还能拉拢人心,何乐不为呢?
胤禔打量他片刻,大笑着拍拍胤禩的肩。
到了此时,诸如“我知道了你就是初见”,“你为何要写那样的东西来故意坑害我”等废话已经没有了要说的必要。
胤禔似笑非笑道:“八弟深藏不露。”
胤禩拜道:“大哥言重了,弟弟为此前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胤禔:“你何错之有?真要论起来,是你帮了我。”
“我错就错在,不该‘为你好’,”胤禩此前犯的许多错误,都是因为看多了脑袋里的戏文,对未来有了“把握”、“自信”,过度“轻率”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