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了不少,抱起来都比以前沉了。”陆远说完,还不怕死的掂了掂。
简轻语:“……不想被我杀了,就最好闭嘴。”
陆远轻笑:“真凶。”
简轻语:“……”
一刻钟后,陆远被赶了出去,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险些拍到他的鼻子。他眼底带着笑意,直接转身离开了。
简轻语被陆远气得一夜没睡好,待天亮之后便决心日后都少吃些,然而待饭菜送到面前后,她又没忍住多吃了些,吃完又开始懊悔,懊悔完再吃。
反复了几日后,她确定这条道是走不通的,于是痛定思痛反复思考之后,一头扎进了医书里,打算为自己研制一种吃完就瘦下去的药丸。
当看到她开始炼药时,英儿简直胆战心惊,盯了两三日见她没乱吃药后,这才放心下来。
在简轻语专心炼药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便到了简慢声的定亲宴。
其实定亲礼一般只适用于婚期较长的,像简慢声这种婚期较为仓促的,往往会省了这一环节,而李桓却觉得,别人有的简慢声也要有,于是坚决要多办一场,而像这样给女方撑面子的事,宁昌侯府自然也不会拒绝。
“我这个女婿啊,可真是懂事,我家慢声也是有福气,才能找到这么个体贴的。”秦怡笑得见牙不见眼,其他女客纷纷附和。
简慢声听得窘迫,便低着头去找了简轻语。
“从大早上夸到现在,她也不怕被人笑话。”简慢声低声埋怨,眉眼间总算有了小姑娘的娇嗔。
简轻语原本正心不在焉地想溜,听到她的话后扬眉:“她夸得难道不对吗?定亲可不止吃饭喝酒这么简单,还要送定亲礼,我看方才那些箱子,可比父亲当初退给周家的多,李桓这次是把全部身家都送来了吧?”
“……你也笑我,我不理你了。”简慢声没什么力道地横她一眼,便去找自己的小姐妹了。
简轻语失笑,待她走后四处张望一圈,确定没人往她这边看后,便偷偷摸摸地跑回了别院。她的药丸已经炼了三天三夜了,再有小半个时辰便好了,她必须得盯着点才行。
眼下已经晌午,后院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像这样的定亲宴,向来不大避讳‘男女不同席’的规矩,所以不论男客还是女客,都是各自找了相熟的人同坐。
今日陆远季阳等人,也作为李桓的亲朋来赴宴了,宁昌侯单独为他们开了一桌,就离主桌不远。
季阳还没坐下就先张望一圈,没看到简轻语后立刻跟陆远告状:“大人,今日这么重要的时候,她却不见人影,不会是想躲着你吧?”
陆远早在他之前便注意到简轻语不在,闻言抬起眼眸看向他,却没有开口说话。
季阳被他看得心里没底,咳了一声问:“大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若真闲,就回去将府衙的茅厕都打扫了。”陆远缓缓开口。
季阳:“……大人,我错了。”
“晚了。”
陆远说完便看向门外,一刻钟后,简轻语匆匆赶来,手里还攥个什么东西,正匆匆往荷包里塞。他眉眼微动,这才垂下眼眸。
简轻语一早就知道他也来了,所以在厅内看到一桌锦衣卫也不觉意外,只是视线扫过季阳时,总觉得他莫名地……幽怨?
她没有多想,匆匆赶到了宁昌侯身边:“女儿来晚了,还请父亲恕罪。”
“今日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恕罪不恕罪,快坐下。”秦怡热情招呼。
宁昌侯也笑道:“是啊,快坐下吧。”
简轻语笑笑,挨着简慢声坐下了,一抬头就看到李桓坐在对面,黑黑的肤色还透着一点红,偏偏还要表现得庄重,真是说不出的好玩。
“近来天气转凉,可我怎么瞧着他又黑了?”简轻语小声八卦。
简慢声顿时不高兴了:“谁黑了?明明白得很。”
……这便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简轻语无言一瞬,鬼使神差地看向隔壁桌的陆远,在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后急促收回视线,脸颊突然就红了,一颗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
“你很热吗?”简慢声蹙眉看着她泛红的脸。
简轻语默默喝了一大杯水:“嗯,屋里人多,就热了。”
虽然没有听到她说话,却清楚看到她脸红的陆远扬起唇角,心情颇好地对旁边的季阳道:“打扫茅厕的时候,记得点上熏香。”
“……大人,卑职知道了,咱能别在宴席上说这些吗?”季阳无言地问。
陆远斜睨他一眼,没有与他计较。
宴席热热闹闹地进行,简轻语一边吃饭,一边惦记怀中刚炼好的丹药。她已经查过医书,这丹药吃完会有些四肢无力,也有可能冒虚汗,而且最好是在躺下后服用,所以她方才没有急着吃,打算等宴席结束之后回房服用。
她炼了这么久才炼出一颗丹,恨不得立刻试试其中效果,所以越到宴席最后她便越急切,恨不得立刻就走。
陆远看出她的急切,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想着宴席结束便找她问问,谁知结束后一转眼,便找不到她了。他刚要抬脚去找,便被李桓拦住了:“大人。”
陆远面无表情,抬脚便要走。
李桓忙道:“大人,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可我当日确实已无别的法子,您就别不理我了。”
“让开。”陆远蹙眉。
李桓吓得一缩,但还是坚强地站定了:“不让,除非您别生我气了。”
厅堂门前,人来人往,陆远没兴趣给人当猴看,于是不耐烦地扫他一眼:“过来。”
李桓眼睛一亮,急忙跟了过去,两个人走到了角落无人处,刚一站定,李桓肚子上便捱了一拳,直接摔在了地上。
陆远这一拳毫不留力,李桓直接疼得脑门冒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若非你今日定亲,不好叫人看见伤处,这一拳就该打在你的脸上。”陆远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