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朗一到工作室就被告知,他昨天写的新书又被网站封了。
季朗微微一怔,立刻便猜到,这是霍明知已经找到证据了。因为只有证明这本书和现实发生的案件有关,而不只是一个被杜撰出来的故事,才能有理由封书。
“知道了。”季朗淡定的点了点头,便径直上楼去了。
他一走,工作室的四人组便立刻把巫渺渺围在了中间,一个个争先恐后关心的问着她被抓的事情。
“老板娘,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去孤儿院?”
“你昨天在拘留所有没有吓着?警察有没有凶你?”
巫渺渺等他们问完,这才把自己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给他们说了一遍,顿时又引得四人一阵义愤填膺,足足骂了那洪院长好几分钟。
“难怪老板昨天忽然开新书,这回没跑了,书里的人渣肯定就是这个诬陷老板娘的洪院长!”易观道。
“书都封了,没点问题,网站哪里会忽然封书。昨天下午大概四点钟的时候,对面马路的警笛声就没停过。”单俊毅说着自己的发现。
“上次老板是为了我,这次是为了老板娘。”北繁又是一阵感动。
巫渺渺怔了怔,问道:“相公又开新书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老板昨天一更新完就赶着去接你了,当时累的站都站不稳了还坚持要去呢。”北繁立刻给自家老板刷存在感,可不能让老板成为小说中那些默默付出无人知晓的傻蛋。
巫渺渺自然知道季朗昨天的状态不好,但是她没想到季朗是因为开新书所以才累成那样的,而且听北繁他们的意思,这本书似乎还和自己有关系。
巫渺渺立刻拿出手机来翻季朗的专栏,但是那本新书已经被网站锁了,连书名都变成了一串※号。
“相公新书写的是什么内容?”她在拘留所的时候一夜没睡,回家后洗完澡就休息了,等醒过来时书已经被封了,可以说是完美错过看书的契机。
“老板娘,我来跟你讲……”
北繁正要拉着巫渺渺讲述书中的内容,霍明知却在这时候走了进来打断了他:“季朗在吗?”
东永元立刻回道:“在,老板在楼上。”
霍明知点点头,正要往二楼走,忽的注意到被四人围在中间的巫渺渺,他想起昨晚的审问,顺口道:“巫渺渺,洪振清已经承认是他故意诬陷你了,你的案子今天就会撤销。”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霍明知脚步飞快的往二楼走去。一直等到他消失了,底下的五人才慢慢的反应过来?
“老板娘,你的案子要被撤销了,也就是说你没事了。”众人一阵高兴。
“不过这个洪院长这么阴险,怎么会主动承认是他诬陷的你?”易观疑惑道。
“上次挖肝魔被抓,霍队好像也是这样一幅表情冲过来找老板的。”单俊毅道。
“难道……”北繁似乎想到了什么。
东永元忽然叹息出声。
“你叹什么气?”几人不解的望向东永元。
“没什么。”东永元苦笑,为什么每次都要闹这么大,我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回头玄学协会的人问我,我要如何回答?难道说梦魇的媳妇被人欺负了,所以他一怒之下开了个大?
夭寿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北繁,你快和我讲讲相公的新书。”巫渺渺还等着听新书的内容呢,虽然她已经能够猜到季朗是为了自己入侵了洪院长的梦境,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越要听,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遗漏。
这可都是相公对她满满的爱呢。
二楼,霍明知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季朗看见霍明知,不悦的蹙了蹙眉:“我让你进来了吗?”
“我有事情问你。”霍明知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季朗放下手中的笔:“人抓到了?”
“这些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昨天审了洪振清一夜,他自己阐述的作案过程和季朗在书中写到的内容,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如果说以前的那些书是季朗参考了资料,挖肝魔的故事是他自己逻辑推理出的作案过程,那么洪院长的这起案件呢?洪院长的这起案件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杨明最后在孤儿院里找到了洪院长录制的手术视频,他们根本抓不到洪院长。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前根本没有任何征兆,洪院长犯得案子根本没有人注意,季朗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你问,我就要告诉你吗?”季朗在写出这个故事的时候,就知道霍明知会来找他。
“洪振清非常谨慎,那些孩子的器官一被挖走,第二天他就会把尸体送去火花。而为了不让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发现孩子的身体有异常,他会全程陪同,亲手把孩子送进焚化炉。我虽然猜测洪院长一定会留一份证据自保,但是根本就不知道洪院长会把证据藏在哪里,只能让杨明在孤儿院里翻来覆去的找。结果你猜,他是怎么找到的?”
季朗沉默着没有反应。
“他把孤儿院翻来覆去的找了三四遍,什么都没找到,最后他想到了你写的那本书。他照你书中的内容,把书里面提到的洪振清接触过的东西,都在孤儿院里找到了对应的事物,然后一一拆开来找。最后,他在孤儿院墙壁的挂钟里,找到了储存手术视频的内存卡。”霍明知道,“你在书中三次提到过,洪院长非常在意时间,所以杨明拆了孤儿院里所有的钟表。”
“所以呢?”季朗满不在乎的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问过洪振清,他和你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而且他本人并没有十分在意时间。你是刻意在书里提的,其实就是在暗示我们找证据,你一早就知道证据在挂钟里,是不是?”霍明知眼神犀利,死死的盯着季朗。
“如果我说,我是做梦梦见的,你信吗?”季朗问。
“季朗!”
季朗微微勾了勾唇,而后神色一正,缓缓道:“你现在的样子,和几年前第一次找我谈话时很像。”
霍明知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