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姐被她的态度气到了,整个人都在抖。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叶总,贝总。”
文佳木连忙抬起头,却见叶先生站在办公室门口,正容色冷肃地看着自己。贝琳娜伴在他身旁,微扬的唇角带着几分嘲讽。
很明显,他们已经把刚才那出好戏尽收眼底。
文佳木的表现几乎可以打上阴险毒辣、心机深沉的标签。只是帮同事加了几次班,她就记恨上了,又为了陷害同事忍耐数年之久,然后一击即中。
这样的人在职场中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堪用的。为了一己私利,他们可以搅乱整个项目。
叶淮琰慢慢走到文佳木的办公桌前。
文佳木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嘴唇微微蠕动,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的大脑正嗡嗡地响着,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没有办法思考。
被叶先生讨厌,对她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一件事,然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糟糕。
叶淮琰走到工位前站定,表情越发冷凝。
文佳木慌忙起立,愧疚不已地低下头。
廖姐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急切地喊道:“叶总,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您都听见了吧?她陷害我!”
叶淮琰语气淡漠地说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先回答我。”
廖姐连忙闭上嘴,露出紧张的表情。
“第一个问题,这张图纸本该是由你来完成的,对吗?”
廖姐嗫嚅半晌才老老实实点头:“是。”
“第二个问题,负责与万隆对接的人是不是你?”
廖姐迟疑了片刻,不得不点头,“是。”
“第三个问题,图纸需要改动,是不是你的分内事?”
这三个问题,一字字一句句都问到了矛盾的核心点上。廖姐逐渐意识到,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占理。这些工作都是她的,与文佳木没有半点关系。
怪只怪以前的文佳木太好压榨了,以至于廖姐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把工作推给她,就应该由她全权负责。
“叶总,我马上改图。”廖姐慌忙坐下,打开文佳木发来的原图进行修改。
叶淮琰语气严肃地说道:“做好自己的工作是基本的职业操守,你是老员工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今天出不了图,一切责任由你来负。”
“我明白。”廖姐额角落下一滴冷汗。
她真是昏了头,竟然为了这种完全不占理的事跟文佳木吵。
贝琳娜扬声说道:“看见了吗?把工作交给别人,出了差错你们只能自己兜着,这就是教训。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你们立马给我走人。”
她这是把文佳木当成反面教材了。
效果是显著的,大家纷纷朝文佳木投去戒备的眼神,然后低下头应和。
文佳木压了压脑袋,藏起因为羞耻和难过而涨红的脸庞。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她没有陷害谁。
她只是,她只是得了绝症,没有心情看短信……
这样的话,文佳木说不出口。她鼓起勇气抬头,用微红的,泛着泪光的双眸,悄悄地看了叶先生一眼。
叶淮琰也在看她,目光很严厉。
“一栋建筑物是如何拔地而起的,我想你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很了解。建筑设计师、结构设计师、暖通设计师、景观设计师、水电设备顾问……这么多人汇聚在一起,各司其职,协同合作,才有了最终的成果。我们既是单独的个体,也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仪器中的每一个部件都必须相互契合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垂眸看向文佳木,沉声说道:“如果你是那颗无法与别的部件相契合的螺丝钉,那么你早晚会被换掉。”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委婉的警告。如果文佳木再有下一次,她会被辞退。
文佳木难过得差点哭出来,却还是压低脑袋,顺服地答道:“叶总,我知道错了。”
被误会的滋味比剧烈的头疼还要让她痛苦,但她什么都不能说。
她死死闭上眼睛,免得泪水从酸楚的眼眶里掉落。
贝琳娜略带戏谑地看了文佳木一眼,然后才举起一张邀请函说道:“明天是鹰之巢的开幕仪式,沈总给你们送来了一张邀请函。你们谁想去?如果大家都想去就互相竞争一下,邀请函只有一张。”
鹰之巢是叶氏地产与长荣连锁酒店集团合作开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它悬挂于万丈断壁之上,甫一建成就获得了业界的广泛认可。
叶淮琰还因此获得了国内外多个重要奖项,在业界的声望更上层楼。
没有谁能像他一样,年仅三十岁就蜚声国际,由此可见他在建筑领域拥有着怎样超凡的天赋。
大家都想去参观鹰之巢,于是纷纷举手。
“贝总,我是资历最老的,邀请函应该给我。”
“贝总,我刚得了新锐建筑设计师大奖。”
“贝总,我设计的两个方案都中标了,你应该给我一点奖励吧?”
所有人都在争取这次机会,只除了廖姐和文佳木。想来,她们是没脸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