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度的不甘心中,徐瑶做了一件事——她设计,把妹妹推进湖里。
上京的深秋,远比久丰的要冷得许多,最关键是,当时周围并无嬷嬷女子,能赶到救妹妹的,只有侍卫。
妹妹被侍卫救起,众目睽睽之下,她湿着身体,与男子肌肤相亲,失了清白,再没法进宫去当太子妃。
徐瑶的设计成功了,可也被父亲发现。
当时,从没对她竖眉的父亲,狠狠扇她一巴掌,拔出一把剑,是母亲跪下苦苦相求,父亲才没继续打她。
父母亲几度思虑,为家族其余女子的名誉着想,不曾声张,最后,将她送到久丰的宅子。
下人们暗地里说,大姑娘被放养了,可徐瑶从不这样觉得,这一辈,徐家只有两位嫡女,想让徐家再多出一位皇后,也只有她能进宫。
至于妹妹,只是走了该走的路而已。
徐瑶理所当然这么觉得,所以一来久丰,养好脸上伤口,她便想立自己的威信,未来皇后的架子,便该端起来。
但这件事,被搞砸了。
如今,她表妹出事,前头是方家主动求助于她,然而,或许隐约察觉出她如今在徐家,不再受宠,便又去求助千凝!
对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对那千凝,却百般客气。
可恨!
徐瑶拭掉眼泪,恨得牙痒痒,忽的,门外传来敲门声,嬷嬷的声音有点模糊:“娘子,薛道长有找。”
徐瑶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又恢复高高在上的脸孔,推开门,便看她请来做法事的道士,正跟在嬷嬷身后。
道士姓薛,名宏硕,他以前师承仙门会,徐瑶知道他有点真功夫,才请他来的,结果,还比不过一个打熊妖出名的千凝。
薛宏硕说:“禀徐娘子,法事已经做好,方家暂时不会有大碍。”
徐瑶嗤笑:“不会有大碍?他家的事,现在关我何事!”
她真是巴不得,妖魔鬼怪把方家一个个都叼走,眼不见心不烦。
薛宏硕犹豫了一下,又说:“娘子可知道,那千凝夫人为何那么厉害?”
徐瑶没好气:“别和我提她。”
薛宏硕说:“娘子如果能和千凝夫人那般厉害,何愁再被人看不起?”他不卖关子,直说,“实则贫道能感觉到,千凝夫人身上,定然带着强大的法器。”
徐瑶一怔:“什么法器?”
这个,薛宏硕也说不清楚,只是他对这些法器宝物,格外的灵敏,并且每次的感觉,从不出错,就是靠着这点,他才能以凡人之资,拜入仙门会。
薛宏硕笃定,说:“那千凝夫人,就是靠此法器,才有今日。”
这法器,薛宏硕也馋,但光靠他一人,还是不够的,他的符纸都要用真金白银买,不然就亏了,他必须得到徐瑶的支持。
徐瑶沉思片刻,问:“我要怎么样拿到这法器?”
拿到法器,不会有人再敢瞧不起她,她还能依靠这种能力,回到上京,让父亲看看,他的女儿依然优秀。
一想到这个层面,徐瑶就更觉得,自己得拿到法器。
薛宏硕说:“贫道打不过这千凝夫人,不过能察觉,那千凝夫人也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之人,有一招,可以……”
他们说话声渐渐低下来。
另一头,天早已暗下,聂学真和几个随行,要在方府上待一夜,千凝婉拒府上好意,执意骑马回去。
毕竟她只对嵇无靖说了,她会晚点回去,而不是说不回去。
马儿跑着跑着,天越来越黑,千凝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她勒住马匹,身下马儿也一直踏着蹄子,显得十分焦躁。
菜菜说:“情况不太好,这里灵力波动越来越强。”
菜菜话音刚落,突的,前面传来“嘶嘶”的声音。
千凝燃一张火符,便看地上,是几条通体发红的巨蟒。
它们昂起上半身,吐着蛇信子,金色的大眼睛里,竖瞳紧紧盯着千凝。
千凝说:“行,我就是倒霉蛋,回去路上也能遇到煌蛇。”
菜菜回:“不一定是你倒霉蛋,这分明就是有人把煌蛇把你这边引。”
千凝:“有人?”
菜菜说:“对,人为的。”
千凝突然想到徐瑶,因为她身边的道士,会点修真界的东西。
只是,不能吧,她只是下了徐瑶一次面子,这就要被报复?
千凝叹息,从马上下来,本想把马儿领到战场外,煌蛇却立刻发起攻击,千凝避开,马儿受惊,掉头就跑。
千凝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交通工具飞了。
默哀。
煌蛇见一击没有中,三条蛇围成圆圈,千凝试图和它们讲道理:“抓人是不对的,你们现在悔改还来得及。”
为首的煌蛇,开了神智,能听懂千凝的话,吐着蛇信子,似乎在发出嘲讽。
便也趁这时候,菜菜把煌蛇的优势和缺点,一股脑告诉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