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愣了愣,看来天臧也猜出她的前世,她笑了下,才说:“我要怎么做?”
天臧:“登上祭台。”
千凝照做,刚在祭台上站稳,那柄玉箫在发烫,她眨了眨眼,不远处,好像出现一个薄薄的影子,他身子俊拔,出尘飘逸。
那是一个男人,玉箫的主人。
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庞,但也能察觉,他温柔缱绻的目光,充满留念。
跨越长久的时空,他终于等到她。
千凝耳畔听到一声叹息。
他朝她走来,慢慢的,千凝能看清楚他的模样。
她骇然,眼睛瞠得大大的。
那人一袭白衣,骨相流畅,眼瞳有如深潭般不可测,眼尾眼沟略深,延长开来,让那双眼睛有种别样的深情,上唇微翘,笑起来时,甚是好看,与嵇无靖的容貌,没有两样。
下一瞬,祭台崩塌,空间扭曲。
千凝脚下一崴,天臧动作极快,上前拉住她的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千凝的脚下才又踩到地面。
她呆呆地站着,嵇无靖的面容,还在她脑海里,直到听到不远处的喊声:“天臧师叔!千凝施主!”
他们失踪三日有余,梵音宗的修士一直在找他们。
空源小和尚两眼泪汪汪:“太好了,我就说有师叔在,不会出事的!”
天臧轻笑了笑。
突然,空源好奇地盯着天臧的脖颈:“师叔你脖子怎么有红痕?”
其余和尚也纷纷应和。
天臧神色如常:“无碍。”
说完,他看了千凝一眼,神色不变,但千凝就是觉得有点别的意思。
千凝捂了下脸。
完了,她才觉得昊海是不是欠了嵇无靖情债,这头天臧的眼神又算那样啊!
第六十六章 她需要免责申明
因为天臧看千凝一眼, 其余光头们,也好奇地看向千凝。
空源关照她:“施主不会有事吧?”
空源坚定地认为,只要有天臧在, 千凝就算是人人欲夺的玄天皿, 也不会出事, 殊不知出事的确实不是千凝,而是他家师叔。
千凝有点赧意,不知道怎么说, 她这人就是有点遇强则强,遇到小纯洁们,也不好让他们知道,自己节操已掉光。
反正, 以他们贫瘠的想象力,恐怕这辈子是不会知道,这些红痕是吻痕吧, 亲出来的。
她压住丰沛的吐槽欲望,扯着嘴角笑了笑:“啊,是啊,没事呢。”
天臧失踪几天, 自然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置, 千凝也感觉到疲累袭击她的心神,以凡人之躯,看到祭台残留的幻象,还是伤神的,须得好好休息。
不过当她躺到床上,她又觉得大脑疯狂运转,强逼着自己别休息。
她观察那柄玉箫。
这玉箫, 并没有随着祭台的消失而消失,而是依然乖乖呆在他手里。
祭台留下的玄机,这么容易被破解,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男人是嵇无靖。
他的前世,和昊海肯定有很大关联。
唉算了,她自己都说,她自己不是昊海,前世归前世,今生才是她自己,那昊海欠的情债,关她什么事。
这么想着,千凝把玉箫塞在枕下,她翻了个身,不由想起陆决、沈誉与嵇无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的。
她曾把他们三人当棋子,耍得团团转,昊海会做这样的事吗?
菜菜:“到底是天神,应该没你这么恶劣吧?”
千凝挑眉:“恶劣?”
菜菜立刻给自己挽尊:“也还好,谁让他们想要攻略你,要你命呢,他们活该!(小声:嵇无靖除外)”
千凝:“这还差不多。”
说到底,关于她是昊海转生的事,虽然她面上看起来,没多大的震动,实际上,还是有些心慌的,不止是有违向来的价值观,更是隐隐察觉到什么。
如果这就是宿命的话,天道,真是玩弄人啊。
所谓天道,物行之常也,也可以理解为万物的规律,比如,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即使是神,在长久的生命过后,也会因为一些意外死亡,亦或者神气消泯。
昊海在这种摧折中,估计也是见多了同伴的离去,所以看淡生死,慨然献身。
模模糊糊想着,到底精神疲累,过了许久,千凝睡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