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天成

怨偶天成 第9节(2 / 2)

郭英婷冷笑道:“把那么个破事儿塞给我,美其名曰叫我主导,我怎么主导,那就是摊稀屎,他这是叫我去做搅屎棍!操!”

魏岚急道:“那你不接不行吗?”郭英婷摇头道:“躲了这次躲不了下次。”

魏岚看着郭英婷的脸色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

魏岚又去了上次那个花坛,她中午睡不着,干脆就下来坐一会儿。

她想到郭英婷,郭英婷和她不是一个部门,她俩的工资和工作量也不是一个水准,面对的职业境况也完全不同,郭英婷正在经历的事如果落到她身上,她大概只能想到辞职这一个办法,郭英婷则不同,她越挫越勇,她会牢牢握住自己拥有的东西,也清楚自己要什么。邢嘉文也是这样的,优秀的人身上有一些共同点,她常常羡慕他们,但是深知自己做不到,所以从来不去勉强自己,她早早接受了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这件事,从来没有什么伟大志愿,想的都是小日子,她的烦恼也是普通级的,有时候都不好和邢嘉文倾诉,怕浪费他的时间。

魏岚坐在花坛边上低下头,望着地上叹了口气。

“你又哭了吗?”

魏岚抬起头,看见了上次的男人。

男人看着她的脸笑起来,说:“幸好没哭,这次我可没带纸。”

魏岚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自己带了,我现在身上常备纸巾。”

男人笑道:“好习惯。”他到处看了看,忽然道:“能不能借我一张。”

魏岚抽出两张,铺在花坛上,请他坐下。

男人西装笔挺,还架着幅金边眼镜儿,这么曲着腿坐在野草丛生的花坛边儿显得很局促。

魏岚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其实怕生,不擅长跟人打交道。

还是男人先开口,他说:“这个地方好像除了我们俩没人来。”

魏岚说:“大概因为这里比较偏”,她回头看看,“又没有什么花看。”

男人点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看别的花坛前面都要摆两个石凳子。”

魏岚说:“是吧···”

气氛有些尴尬,一时间没人说话,魏岚都想起身走了,男人突然对她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特别大胆的人。”

魏岚不解:“为什么?”男人说:“不知道。”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脸上都是笑,魏岚心脏突然像被一条被捕住的鱼,被人攥紧却又挣扎,猛地向上一跃。

她仓惶地低下头。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

“能够大声哭出来的人胆子应该都挺大的。”

这是什么理由。

魏岚又把头抬起来,问道:“我那天哭得很大声吗?”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说:“跟我读幼儿园的侄女儿差不多。”

魏岚脸红了,男人说:“没关系,反正只有我听见了。”

魏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男人似乎并不介意,他表现得很自然,像是当她不存在,可又时不时和她说一两句话,问她附近哪家外卖最好吃,又问她杯子还在不在。

魏岚结婚后很少和异性聊天了,身边非血缘关系的男人几乎没有,同事不算人。

她感觉新鲜又怪异,还有种莫名得紧张感,她坐不下去了,做了半天心理准备找准机会站起来,刚要开口,男人也跟着她站起来。

魏岚慌了一下,赶紧说:“我走了···那个,要上班了···”

男人看看表,说:“午休还有十分钟结束。”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魏岚不知所措,男人却又对她说:“没事儿,你上去吧。”

魏岚赶紧走了,走到一半男人叫住她。

“喂,我叫于雅博。”他对她挥挥手,动作意外的有些天真,“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魏岚朝锅里扔下一把菜,油一下子飞起来,她手背上落了一粒,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立刻叫出声,又连连往后退。

手忙脚乱一通之后,她端着菜出去,邢嘉文正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人却在低头看着手机。

她忽然想起于雅博说她哭的声音很大,像他的侄女。

“别看了,吃饭了。”魏岚喊,邢嘉文“嗯”了一声,走了过来。

魏岚看着他坐下,忽然问:“你刚刚听没听见我在厨房里叫了一声?”

邢嘉文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你叫我了吗?”

魏岚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被油烫了一下。”

邢嘉文“哦”了一声,又说:“这个锅应该比原来那个好用吧。”

原来的那个锅魏岚总抱怨说爱粘,又飞油,每次炒菜都像打仗,恨不得穿上一身盔甲,之后邢嘉文就又买了口锅回来,说是不粘也不飞油,价格是原来那个锅的三倍。

魏岚用了之后发现不粘是真的,油还是照飞,只不过原来能飞到手臂,现在只能飞到手背上。

“还可以。”魏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