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差点就要动手,心说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过去为了孝道差点憋屈死,死了之后可没有别人知道了:“太后生前,梁王犯法之后只要儿子略加惩戒,太后便以绝食相威胁,日夜哀泣。儿子无可奈何,只得宽纵,怎么到了阴间还要怪我?”
刘恒这才仔细询问老二都干了些啥,听完之后觉得漪房有点太溺爱他了,就在刘启暴躁的目光中,劝了劝漪房。
窦漪房有些不开心,本想说启儿还答应过过世之后让弟弟继位呢,又想起来事到如今,说这些于事无补,算了算了。
……
废后陈氏来到了地府。
阎君们开始研究:“按理说她可以去投胎了。”
“但是嘛……”
“刘彻挺能折腾。咱们也得留个人,防备他。”
“对。”“那也得留一个才略过人的人。陈阿娇合适么?”
“看吧,她也能折腾,又对他爱恨交织,窦氏又支持她,有什么不合适?”
陈阿娇强烈要求:“我要见窦太皇太后!那是我的外祖母,我要见她!”
韩都尉试图让她冷静:“你现在不是皇后,那地方只有”
陈阿娇大怒:“废后怎么了?废后也曾经是皇后!难道那些被废掉的皇帝就不载入史册了?我要见太皇太后和先帝,我要等着刘彘下来!”
韩都尉也有些生气:“地府有地府的法律,容不得你们”
陈阿娇不容他把话说完,一声冷笑:“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谁陪跟我称我们?我身为公主之女,贵为皇后,难道和那些歌姬舞女一样,听从你们差遣吗?”
韩都尉掏出小手帕,对着她抖了一下。
陈阿娇再想说话就说不出来了。
他慢条斯理的解释:“不错,别的鬼魂到不了阎君殿前,你的确与众不同。”他本想说她这是恃宠而骄,但好像也没什么宠爱。
陈阿娇只是默默的瞪着他,十分不满。
又过了一会,内殿里传出话来:“校尉贯高带陈废后去帝镇,带到夫妻相见再叙别离之情,另行定夺。”
陈阿娇气的瞠目欲裂,叫陈氏也能好听点,干啥非说是陈废后??
贯校尉沉着脸大步走了过来,作揖:“韩都尉。”
韩非虚让了让,权作还礼:“贯校尉,陈氏在此,请便。”
贯高沉声道:“是!小人领命去者。”说罢,示意自己的两名鬼吏夹起陈阿胶,接过出入帝镇用的符令,又一抱拳,转身走了。很快就到了帝镇外,拿着符令就能进去。
他高声道:“汉帝刘彻之废后陈氏女在此,刘彻之父母何在?”
嬴政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窗口仔细看了看:“是个新人。”
吕雉正在旁边对镜梳妆:“地府的人那么多,怎么能可着韩非一个人使唤。来的人你认得么?”
“不认识。”
吕雉也仔细看了一会,一样不认识。
窦漪房失手打翻了养蚕的箩筐,快步走了出去,失声叫道:“阿娇?阿娇?!我是祖母啊!”
陈阿娇仔细从眉眼和风韵上认了出来:“您的眼睛好了!”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扑进外祖母怀里:“刘彻他薄情寡信,为了一个歌女废了我的皇后之位,将我幽禁至死啊!”
窦漪房眼泪都下来了:“早知如此,何苦立他做太子!真是过河拆桥,我一死,他就做出这样的事!”
贯高打断他们:“陈氏没有自己的宅地,陪葬品也不多,你们自行安排住处,等见了刘彻在提她走。”
窦漪房问:“敢问大人”
陈阿娇叫到:“太皇太后,这厮怎么对你也这”
窦漪房把她的嘴捂住:“大人不要和小孩子计较,这孩子命苦,伤心过度有些失态。”你傻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贯高微微冷笑,转身直奔刘邦,训斥道:“腿并上!”
刘邦正在席地而坐,岔开两腿并伸直,这坐姿非常不雅观。从周朝到汉朝,这都是下等人才用的坐姿。正坐是跪坐在席子上,年迈、飘逸或身体有疾病的人可以盘膝而坐,岔开腿还把鞋底朝向别人,这是非常低俗、庸俗、媚俗的姿态,哦不是,是这个坐姿等同于吧‘我瞧不起你’写脸上,约等于两人面对面隔着桌子坐着,其中一个人把脚搁在桌子上熏对方。
刘邦翻了个白眼:“你管我?你谁啊?韩非都不敢管我,你管噢噢噢噢”
贯高一脚踩在他脚腕子上,第二脚踩在另一个脚腕子上。
刘邦立刻改成正坐,严肃起来:“说罢,找老子有他妈什么破事!”
贯高从怀里抽出一块类似勿板的东西:“再说脏话?贵为天子,就该注意自己的言行。”
刘邦要急眼了:“不给娘们还不许我骂街?你们地府管的也太宽了!老子就他妈骂人了你能怎么样,你打你打你打,你们阎君见了嬴政叫政哥见了老子叫邦子,你一个小小的…你比韩非官小吧?你那年死的?敢报名么?老子弄死你!”
他急眼了,越发机智敏锐,相信阎君和自己说什么话不会被都尉以下的人知道。奋力蒙人!
贯高并不犹豫,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嘴巴子:“祸从口出这件事,你记不住么?”
刘邦反手就揍了他一拳,还要继续动手,猛地愣住了,失声惊呼:“贯高?你是贯高?赵王的贯高?”
贯高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留下刘邦呆立当场,脸上竟有种哭笑不得的神色。
走出来看热闹的、有着不正当关系的帝后对视一眼,嬴政问:“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