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常卧着的精致席子还歪歪斜斜的铺在土地上,那玉枕上余温……鬼有什么余温啊。
反正高祖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刘彻一看还是刘据的孙子继位,就陷入自闭,张开腿坐在地上,痛苦的像个试图练习劈腿时下的太猛,地板也太滑,一不小心抻了筋、扯着蛋、伤着前列腺的中年人。
他在用心思考一个问题,朕是不是真的死晚了?
虽然他承认巫蛊之乱是错误的,刘据是无辜的,卫子夫也是无辜的,但心里没有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自己,有时候也在想,如果他们不反抗,难道江充敢杀皇后和太子?对于高祖提出的假设,更全然不能接受。
现在悲喜交加,心虚复杂的像是一锅沸腾的胡辣汤——黏黏糊糊、包罗万象,而且冒着泡泡。
皇后们还在生他的气,没有人安慰他,都在逗刘弗陵玩。
刘弗陵听见是大哥的孙子继位,也挺高兴的:“刘病己这人很不错,听说是个豪侠,还听说他买过饼的店会购者如云。他常常在戾太子的封国附近游走,我看他相貌端正,仪表堂堂,性格也很好。”
反正其他哥哥都不好!
薄姬以手加额:“那就好。谢天谢地。”
刘弗陵小小的告了一状:“当初刘病己生在狱中,武帝看人望气,看到监狱中有天子气,派人把长安二十六官狱中的犯人抄录清楚,不分罪过轻重一律杀掉。”
“啊。”
“派人去杀他,丙吉把守监狱门口,不放松。反对皇帝笃信鬼神就要滥杀无辜。”
王娡感动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真是个难得的忠臣啊,他没被刘彻杀了吧?”
“没有。”
窦漪房点了点头,站起来拿了一根小竹枝,去抽刘彻:“谁把你养的这样多疑!”
刘彻心说:是你,就是你!
……
刘盈帮着扶苏砍树去了,库存的木料都被他试验机关试验光了,得再存一些。
他小声抱怨:“不要吓唬我嘛,我生前被吓的够惨了。要不是现在是鬼……”忽然觉得自己叨叨的话太多,扶苏不搭理我了,心里又有些不安:“朕要被吓尿了。”
扶苏心里有点愧疚,又被他逗笑了:“陛下想要我怎样道歉?”
“嗯……”
“你把我也举一次。”
刘盈抬起眼看着他,比我高,比我宽,比我孔武有力:“我举得起来么?”
扶苏沉吟了一会:“你我都是鬼,应该是一样重。这样吧,砍点木头回去,我拿船桨做一个大天平。”
刘盈挽起袖子非常好奇:“我试试!”
扶苏面对着他张开双臂,笑的有些宠溺,心说:真可爱。
腰和想象中的一样,肉很结实,肌肉硬邦邦的,摸起来就很可靠,可以说是肉如其人。
刘盈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可是扶苏哥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虽然很有些分量,但能举起来。
扶苏被举在空中离地半米高,大笑到近乎抽筋:“哈哈哈哈哈哈哈~放我下来你挠我痒痒肉了哈哈哈哈哈哈”
刘盈赶紧把他放下,他没被挠着痒痒肉,却跟着傻笑起来。
扶苏笑的站不稳,蹲在地上捂着腰挠啊挠,笑的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自从五岁之后就没被举起来过,而且……没想到腰上的肉这样怕痒。哈哈哈哈哈
刘启刘彻父子俩拎着剑窜出来:“你笑什么!是不是你们把高祖毁尸灭迹了?”
“说,高祖被你们关到哪儿去了!”
扶苏猛地站了起来,拔剑回应:“没听说过鬼能被毁尸灭迹。”
刘盈也紧张的拔剑:“胡说八道!我们有自己的事,谁去搭理他。”
刘启质问道:“在这个破地方,我们赌博吃酒蹴鞠,都笑不出来,你们笑的这样猖獗,必有缘故!”在这里这些年真是生不如死,啊呸,已经死了,现在还不如放弃这些陪葬品去投胎!
刘盈习惯性卖腐:“我们要去小树林野战。扶苏哥哥和我相亲相爱,谁搭理你们这些讨厌鬼。”
刘彻先怒了,虽然他也是双性恋,但是惠帝祖先这一副小媳妇样算怎么回事!丢人!
祖上给朕丢人!
“你真是数典忘祖的楷模!高祖当初没废太子,真是可惜。”
刘盈竟然没被气哭,他的心虽然很柔软,但高祖并不在柔软的范围内,他提剑就砍:“放屁!”
刘彻死之前三十年不练武,一时不慎,被砍了一下,痛的胳膊抽了一下,当即抓狂的反杀。
四人混战成一团,当皇帝的都喜欢陪把神兵利器陪葬在陵寝中,秦汉的顶级冶炼技术差距并不大,双方的武器差距不大,倒是汉剑比秦剑短了一点。
在战国时期,剑越长代表的技术更高。
铜是脆的,质量不好的铁也是脆的,在千锤百炼的过程中,如果金属的质量不过关,就只能制作短而粗的兵刃,如戈头、矛头、宽而厚的短剑,那种又薄又长的剑就是炫耀。
工匠以此炫耀技术,帝王以此炫耀国力。
扶苏和刘盈略占上风,很有默契的互相不离左右,一人对付一个。扶苏盯紧了其中比较强的的刘彻砍着,刘启则交给了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