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又说:“我亲自带兵潜入,事成之后再迎接高祖进城,如何?”
“不用啦乖宝贝~谁先进去谁爽。”刘邦摩拳擦掌,拉着百夫长:“兄弟你上去,掩护我们进城去面见阎君。”
百夫长被推到马背上,看起来十分不安,在马背上扭来扭曲。
刘彻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祖父按了按肩膀,又看到刘邦的神色渐变,盯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只得沉默下来。刘恒微微松了口气,他了解父亲的脾气,也知道孙子的脾气,这两个人如果在城外就起了冲突,那就一定一事无成。
刘恒含笑道:“陛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刘邦愉快的点头,看这帮小兔崽子心里还知道尊敬自己,非常满意,给马背上的校尉牵着缰绳,兴高采烈的笑着:“走啊,回去找阎君复命去。我日,你们倒是长点脑子,把我的旗号收起来啊!”差点就打着旗号走到城门口去了!要死要死要死!
其中有一个百夫长说:“我是武帝的臣民,我要在这里拱卫武帝。”
刘邦瞅了一眼:“真是一位义士,好。你们在外策应。刘彻?别这么不高兴,一会我把卫子夫和刘据抓来给你。你还怕朕抢了你立功的机会么?”
刘彻微笑道:“不敢,只是失去了一个炫耀武功的机会。”
刘邦大笑,牵着马矫健的往前走,跟着他的除了刘启就是鬼卒。
他毫不担忧,甚至轻快的哼着歌,在走过门口时刘启下意识的低下头,假装咳嗽捂住脸。
刘邦却扬起手冲左右打招呼:“兄弟辛苦啊,有空请你们喝酒。”
…
刘彻翻身下马:“烧点火。”
士卒们不敢多问,立刻拢了一些柴火,烧起一个小火堆。
刘彻从袖子里掏出那副据说是儿子画的地图,随手扔进火堆里。
…
阎君:“韩非,卫青,人间鬼王作乱,现在留在地府的都尉只有韩非。卫青,唉真不想用你,去取一万枚虎贲面具,点齐人马,前往平叛。干好了升你为都尉,敢临阵叛逃就去阴山背后陪你侄子去。”
卫青简直绝望:“……遵命。”
第38章 奇袭+虎贲
卫青不敢拖延,接受命令之后带着人快速去作坊处点明了现在做好的一万枚虎贲面具, 顾不得和姐姐说话, 带着人把这一万枚面具带去阎君驾前。
阎君掌握法术, 给这些头上画着王字、脸上画了胡子,尽量画出虎脸的纸质的面具统一附魔:“戴上试试。”
卫青:“是。”拿起面具扣在脸上, 把绳子在脑后系紧,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摸了摸脸, 却摸到了温热厚实柔软的皮毛。他暗暗的吃了一惊, 捏了捏自己的脸, 这手感的确和刚被杀掉的老虎差不多——活的老虎他也不敢捏啊——皮毛厚实柔软略有点硬,腮帮子上的肉胖嘟嘟。满脸摸了一遍, 碰到胡子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眨巴眨巴猛然变大好几倍的眼睛:“臣…君王的法术高明。”
阎君满意的捏了捏虎头的腮帮子, 这手感, 比家里的几只猫捏着还舒服:“好啊。去吧。”
卫青又解开脑后的绳子, 摘下面具的一瞬间,立刻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英武却精致的面孔上微微有点发红, 再次施礼, 快步离开了。
阎君还觉得不过瘾, 从地下捞起一只狸花猫, 抱在怀里, 一边揉搓一边拾起笔,继续工作。撸猫是他的解压方式,这只猫碰巧是自己的丈夫, 这就更解压了。
这位阎君是女人,只不过和其他阎君穿着同样的衣裳,梳着同样的发式,又不施脂粉不太看得出来。
点了三千精兵,还有七千差一点但也能凑合用的士兵……精兵真的不够用啊!每个人分一个虎头面具。
虎头面具分为青、黄、赤、白、黑五色。当前定下的贵贱为青色虎头是都尉等级,白虎头是校尉,黑虎头是百夫长,黄、赤两色接近于正常的虎头,就给普通士兵用。
公孙校尉和他相熟,卫青刚开始工作时就在公孙校尉麾下,他就看出来这人还能再升职,现在果然升到自己头上去了。“卫青,你戴这青色虎头最合适,别人都不如你合适。”
卫青无奈的笑了笑:“是嘛。名字里带着的。谁也没见过青色的老虎……”
“因何苦恼?难以面对旧主吗?”
卫青缓缓点头,头疼的捏着自己的老虎腮帮:“倘若武帝认出我……”
公孙校尉差点笑出声:“认出你?”长着老虎头的人能被认出来吗?我知道君臣情深,但你想得太多了。
……
百夫长骑在马背上,忐忑不安,而给他牵着马的是刘邦。
刘邦的神采飞扬,左顾右盼,熙熙攘攘的鬼魂,来来往往的幽魂让他目不暇接。这城池的道路上起码挤了上万个幽魂,道路两边有人摆摊,有算命的,有抓阄的,卖吃食和卖香烛的并行。
在阴间,香烛可以提高实力(涨经验),而吃食可以舒缓精神(回血)。
刘邦的眼睛亮的像是黑夜中的烛火,看着周围这些事,满心的跃跃欲试。全凭意志力拽住了身体的缰绳,没有跑去和人闲聊,没有去买酒喝,也没有去看唱曲儿的小妞,更可恨的是看到那边有人斗鸡。
阴间斗鸡和阳间不同,阳间是抱着自己家专门训练的斗鸡去斗,阴间则是赌斗双方带上一个鸡头面具,瞬间变成大公鸡,跳到圈子里扑啦啦一顿对啄,对抓。
刘邦深深的叹了口气,感慨:“之前就是行尸走肉啊!”
“怎么了?”
“老子自从死了之后,就被关在那个破地方,比自己的陵墓都不如。没吃的,没玩的,一百多年啊,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硬生生的挺到现在。”
刘邦脸上崩溃和后怕叠加,他这一百多年呆在镇子里,说是有儿孙陪伴,实际上呢?且不说有人不孝顺,有人是不会盖房子的废物,还跑了一个媳妇儿。就算有了房子,有个女人陪在身边,一个镇子里只有区区几个人,与外面隔绝音讯,谁都会疯的。
孤独是杀人的方式。
人需要社交,需要群居,需要努力的目标,更需要希望。
哪怕是春种秋收的农民,一年也要过三个大节,酿些粗酒。
哪怕是宫中那些从没被皇帝看到过的、写宫怨诗的宫女,也可以用绣花卖钱,买糖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