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觉得他说得对,他也看不下去,那些人邋里邋遢,不梳头不收拾屋子,衣服穿坏了就扔在河里飘走,买新的穿。自理能力仅相当于五岁的金花——他亲自生的大女儿——看到都觉得碍眼恶心。如果能把这些人弄去投胎,那的确挺好,舒心。
二人一拍即合!呱唧呱唧吃完这顿小砂锅,去找人们谈话。
爱看俊郎君的哀帝刘欣表示不想投胎,你们知道最近死下来多少才华横溢的小郎君么?你们不知道,就知道吃。
生前就有点信佛现在快要四大皆空的章帝刘炟也表示不去,他现在除了念咒念佛之外,还在后院自己拿泥巴捏了古佛和释迦摩尼佛、阿弥陀佛的模样,正在试图给他们造个塔。
安帝刘祜:“啊能去投胎啊?”
顺帝刘保:“啊?还能试着投胎一次啊?”
灵帝刘宏:“这可不错!我们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只听说不许去投胎啊。这,能投胎到皇家吗?”
刘彻暴起把他踹翻在地:“你想得美!你这杀才不托生成禽兽是你祖上积德,你就该变成羊”
刘病已补充道:“给司马炎拉车的羊。我给你们讲一下这个典故,司马炎宫里的美人太多,他不知道该去找谁,就坐在羊车上让羊拉着自己到处走。”
刘彻说:“我说的是他让宫女与狗和羊交”
汉灵帝辩解道:“那是后人污蔑!我没有!两种动物都没有!羊鞭比狗的还小!有什么可看的?我只是不让她们穿裤子!”
几人并不是很相信他,进行了一番探讨,羊和狗的到底谁大?那么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狗?有大狗有小狗。
探讨了半天,众人都看刘病已,他能去人间验证这件事。
刘病已拂袖而去:“龌龊!”
扪心自问,这个话题龌龊吗?的确有点……
现在问题来了,刘彻能试着投胎,投胎回来还能找回记忆,那是投胎前服了药,只要去镜石前照一照就能恢复,一般鬼没这个待遇。那药是卫子夫从卫青那儿要的,都尉的配额,一甲子有一瓶,这些废柴皇帝有这个待遇吗?
两人决定去找卫子夫打听一下,把这些看着碍眼留着没用的/有可能投靠曹魏的皇帝弄去投胎,要有什么样的手续。
刘彻刚走到门口,里面就冲出来一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一头扎进他怀里,大哭:“娘啊!你总算回来了。”
他的心态仿佛扬子江心失足、万丈高楼上脚滑、好一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一把就把金花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惊惧交加,厉声道:“别胡说。”
扶苏的想象力不足,看他吓成这样觉得好笑,拍了拍他:“又不是指鹿为马,你别吓唬她。”这不仅是称呼,也是感叹词。人遇到什么事,要么喊‘天爷’,要么就喊‘哎呀我的娘呀’,没有喊爹的。
刘彻的衣衫已经湿透,我到底暴露了吗?暴露了还是没有?不能问!我为什么要心宽的带着他一起来我的天,以前金花从来不露馅。一股酒气?死丫头居然敢喝酒!
幸好出门做生意的卫子夫这时候回来了,远远的听见这边吵嚷,先看到另一个人站在刘彻身边,不确定是谁,快步跑过来解围:“明知道娘不在家还喊我干什么?把你这口头禅改改。死丫头居然敢喝酒?孩子他爹~进屋说话吧,我前些天刚把房子重刷了一遍,准是冥冥中知道你要来。”前年翻新了石灰墙和漆柱漆门。
进屋去,卫子夫一手拖走金花,另一只手扶着有点僵硬的刘彻,进屋去更衣。更衣这个话题有点敏感,敏感到让她在关门时突然变成男人。
金花咬着手指头:“到底谁才是我娘?”
刘彻默默换完衣服,扶着墙叹息:“唉……”有点委屈。
卫子夫宽慰他:“由男变女这样离奇的事,谁能想到?即便是曹操那样多疑,也想不到!只要别在他面前变化,谁会相信呢?”
刘彻想了想变化的问题,他很多年不变化了,心态一变,嘭的一下变成女孩子。
伸手就掐住她:“别说变化的事!!!”
扶苏并没有想到太离奇的事,他只是觉得刘彻见到女儿那样紧张有些奇怪,还想劝劝他:“虽然这女儿有点(村姑式)的纯朴可爱,可也是自己的骨肉。她虽不是你生的,倒是”
刘彻:“怎么就不是我生的?”
“你十月怀胎了吗?”
刘彻:“……”
“是你亲生骨血,又这样黏着你,你瞧你,把小孩子都吓哭了。”扶苏语重心长:“你倒是有女儿黏着你,你看你祖父和父亲,还见得到女儿吗?”据说刘恒对馆陶公主非常疼爱,刘启对平阳公主也挺好。
金花在旁边低着头不吭声,她死的时候五十多岁,不是小孩子了。
刘彻黑着脸:“你想和你父亲撒娇就直去找他,别拉扯别人家的事!我得教她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亲女儿也没有蹦起来往爹爹怀里扑的道理!”
昊天上帝泰山府君十二位阎君啊,朕没露馅!
……
夏侯徽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死的的确蹊跷。
她自己想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死,还很年轻,成婚刚七年,虽然因为生了五个孩子有些虚弱,但不致死啊。虽然有时疫,可是她住的地方洁净整齐,也没有染上时疫。
但是本来好好的,喝了一碗药,几杯酒,忽然就猝死了。
猝死时等着鬼卒时,听一些人说自己死的蹊跷,死后判官也说自己死的还没到岁数。
她一直在等司马师来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始终没有等到。
司马师也在等她,始终不见她来。
又过了几年,刘祜和刘保走正式程序,先结算功过然后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