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第541节(1 / 2)

朱常洛继位才十天就病倒了,郑贵妃在宫中根深蒂固,恨他不遵遗嘱立自己为皇后,又把老王皇后和新君生母附葬在万历皇帝两侧,一点都不给自己留地方。

如此深仇大恨,示意太医给他开大黄。这是泻药。

泻药当然能入药,但要对症下药。

不对症的药就会变成毒药。

朱常洛一夜时间腹泻三十多次,虚脱到奄奄一息,整个人都快脱水了。

只以为药不对症,脑子也一团混乱,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郑氏当然不怕这皇帝会死,她早就给当年的太子朱常洛送了很多美女,美女常吹枕边风,西李就是送过去的最成功的一个妃子。

不仅殴杀了朱由校的生母,还抚养了朱由校,好像关系不错。

……

朱常洛死后只觉得舒服。他之前先是疯狂腹泻,痛的无法饮食,药石罔效,好不容易服了一枚红丸,觉得舒服些,能喝粥了,没过几个时辰又换了一种痛苦。

迷迷糊糊就到了阴间,看到有几个人正对人进行庭杖。迷茫的走过去问:“这是什么地方?啊!?武宗!穆宗!”

他认出来的这么快,只因为登基时去拜谒太庙,对着历代祖先的画像看了又看,心中涌起无数雄心壮志。

然后就来见了祖先。

他看着祖先,祖先们也看着他。

祖宗们比他还震惊呢!

八月初一才接到他登基的祭文,祭品和月饼还没吃完,今日九月初一,人来了?!

朱厚照:“嚯,三十九岁,继位一年都不到。你怎么死的?人们都说你病倒因为女色。”

朱常洛连连摇头:“先帝归天不足一个月,我岂能在女色上用工?即便是以天代月,也要过了第一个月再临幸后宫。虽然先帝与我的感情淡薄,我等了四十年,终于能大展宏图,焉能授人口实。”我怎么觉得被仗责的可能是先帝?虽然看背影和屁股认不出来,不常见面,但按常理推断,很有可能是他。

朱翊钧正在被仗责,奄奄一息的听到陌生的声音:“谁,唔”

朱厚照一把按住他的头。

朱载垕叹气道:“你,唉,那是为什么?”

朱常洛哭了:“庸医啊!庸医害我!宪宗和孝宗为庸医所害,我也是一样。”

过了两天,朱元璋出关,依然按序排次,把新来的两个皇帝带给他看。

朱元璋惊且喜:“难道我已经到了入定几十年不知时间远近的境界吗?这次闭关多久?”我怎么感觉苦熬了一年时光?听说眼一闭一睁过去十几年,那就是要成神鬼的境界。

朱棣:“八个月。”

第393章

朱元璋出关就接受了三连击,一开始以为自己闭关一年感觉却像十年, 结果就八个月;就这八个月的时间里死下来两个皇帝, 朱翊钧的样子是张居正死后, 太后也终于闭嘴,自己不用经常挨训的时候, 他儿子的样子却是登基那年的样子,也就是去世的二十多天前,三十九岁的时候, 这对父子的年龄看起来完全相反, 状态也是完全相反的;发现自己现在的亲和度略逊与朱棣, 这群欠揍的孙子们似乎觉得朱棣宽容可亲,对他格外的有些亲昵, 竟然搞出来一副人心所向的样子。

朱翊钧流泪道:“太*祖呜呜呜呜, 我自从来到这里, 受了五百仗, 被打的死去活来。明君打我我不冤,正德皇帝他凭什么打我?难道他比我强?”

朱元璋点了点头:“他确实比你强。他还晓得用人、做事, 知道杨家父子可以主持朝政, 还能亲自前往边关。”

朱厚照激动的使劲拍旁边人的大腿:“可不是吗, 苍天啊, 给我一个御驾亲征打败努尔哈赤的机会吧, 还敢称后金,呵,真金子我都给他融了。”

朱元璋丢过去一个桃核砸他脑壳:“闭嘴。朕还没说完!仗责五百, 剃光了头发,这惩罚就结束了?大明朝毁于万历年间,而今朝廷内分崩离析,朝廷外危机四伏。一个国家要么越发强盛壮大,要么日渐衰败,置之不问不会保持原状。你他娘的拿谁撒法子呢?还不知悔改,拉下去仗责五百。你,朱常洛。”

朱常洛并不心虚,只略有点局促,走上前三拜九叩:“祖爷爷。”

他被询问国家情况,真是对答如流,对百姓有多少人,天下田亩多少,兵卒多少,赋税多少全都了然于心。

朱翊钧委屈且痛苦的大叫:“我也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不问我!!”

众人:“把嘴堵上!!”

朱翊钧:“大明江山社稷不稳,那是自嘉靖开始的,并非我一人之过。”

众人只简单思考了一瞬息:如果让我来当万历皇帝,我能做得更好=你是个废物。

然后就把嘴堵上了。

朱棣提出了一个小建议:“不如把他送去和嘉靖团聚?”

扒开洞口把人扔进去,两个自以为躲藏的很好的废物一定会惊慌失措,乱成一团,二十多年的享乐和沾沾自喜都会化成一团极端的后怕,回忆会变得不寒而栗,或许会觉得有人在隐蔽的气孔处看着他们,听他们说话,关注他们这些年来的一举一动,有人在听他们的窃窃私语,听他们对祖先的非议和愚蠢的言谈,每一句曾经说过的话涌上心头都会令人后怕。

这是多么可怕的感觉?怕的当然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而是说错话带来的后果。

和等候秋决应该是一个感觉,很多意志不坚定的官员都会在等待期间憔悴不堪,心神俱灭。

说干就干,各自回去拿了铲子锄头,又找到山坡上做了标记,还散落着祭品的位置。

鹤嘴锄很容易挖开被从内测封堵的洞口。

伴随着洞口松动,里面传出一阵抗拒的尖叫。

朱祁镇持刀据守想要拼死反击,但只看到门口那些人邪恶又阴沉冷漠的伸头往里看了看,就七手八脚的扔进来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人。

一个陌生的,吱哇乱叫,长相白皙端正的人。

一个新来的皇帝,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万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