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一横龙摆尾,大刀一竖蟒翻身。
扎出去梅花千朵,撤回来冷气飞扬。
都说是一寸长一寸强,又说是刀为百兵之王,两边寒光闪闪带着幻影对碰在一起,插招换式,几番交错而过,看起来异常精彩。
真个是刀光剑影,没有一点套路对练的熟悉感,各种见招拆招精妙绝伦。
没多时,双方一起罢了手,二人身上早已是红一道蓝一道,被各自的师父、家人叫下台休息去了。
裁判平地起跳上了两米多高的擂台,起开周圈一百零八颗钉子,一扯绳索,擂台地布上有着棋盘一样的格子,上面撒着红红蓝蓝的液体,似乎是血。
拎起来的一瞬间,哗的一下流下去很多颜色混杂的液体,看起来这块布上只会被第一次着落的颜色染色。
拎起来之后鬼门开始数格子,谁染色的部分多了谁就输了。拿长枪的赢了。
张川目瞪口呆:“这是…兵器实战?”之前人们都说兵器没法真正实战,在这里可以了,鬼不怕死。牛逼啊。
鬼差:“对,他们吃一种药可以让血暂时变颜色。要么是大卸两块彻底ko,要么是按照谁出血多算谁输,跟你们人间的点数差不多吧?”
张川抖了抖,嘀咕道:“人间差多了,活人只有一条命。”
接下来又看到了俩刀客对拼,不多时,一人的脑袋飞到台下,张嘴就说:“好快的刀。劳您驾,把我脑袋扔回去。”
台下热心观众把他脑袋扔到台上,对面的刀客扶正了头,瞄了瞄脖颈上的纹身,给安好:“你纹身对不上啊。”
“我这是结构主义纹身。”
“哦,那我就放心了。”
胜负已分,进入下一局。
张川擦着冷汗:“姐姐我错了,咱们走吧。忒血腥忒可怕了!这是无规则乱斗啊。”
“这算什么,之前还有人把人脑袋拧下来呢。”
鬼差:“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好多人都特别爱看的。还有自己跑上去试的大傻瓜哈哈哈,在人间和他师父学了点接化发,就上去空手接白刃。”
张川也听说过那个门派:“然后呢?”
“手就没了呗。”
张川:“我还是想去看书。那天看见施耐庵有新作品。”
“有。不仅他有,兰陵笑笑生也有,写的可好了。”
另一个鬼差嘲笑道:“你看这个都怕,还想看施耐庵的?那又是杀人如砍瓜切菜。”
“我没看见就不可怕!”张川梗着脖子回答。
来到地府的第一天,,努力整理出梗概,记在脑袋里。梗概整理的不够简练,记不清楚,整理的太简练了,那就记不住剧情。有些书是阴间能出品,人间都不敢写。
他不是想抄,只是想把这些格外精彩的故事记录下来,绝对不会冒名顶替,读者不相信他有什么办法。
来到地府的第二天,还在,只是被他的阴间读者投喂了几个点心团子和一杯茶。
鬼差不禁感慨:“真是个死宅啊。”
刘彻得到书店上了新品的通知,虽然可以在网上下单,叫跑腿的送到帝镇附近去——地府的快递外卖和代购是统一项目,分很多不同公司而已——但他还是秉持着老派作风,喜欢亲自去书店过目之后再做收藏。
今日刚从国外归来,就到了首都最大的一家书店,进专门招待贵宾的茶室,亲自查阅了自己要收入囊中的书。他挑剔,先坐在这里一本本的看,只值得看一遍的书看完就扔这儿不要了,还值得再看一两遍的书才会携回去。茶室的位置高,能俯瞰这五层楼的书店,从室内天井处的栏杆往下瞧,一层层的扫视:“那边有生人气。”
书店掌柜往那边一瞧:“哦,是半年前来过地府的那个生魂,又被抽中了前来旅游。”
刘彻微微颔首。
“这人还时不时的叨叨什么时候能见一见帝王将相,好奇的不得了,还想租个地方放签名。”
刘彻:“呵呵。”他对这个年代的这些人好感不大,没有什么敬畏之心,还喜欢在他的后妃之间站队,差点搞出来党争。换句话说,已经有党争了,而且结党的原因万分无聊。再不然就是无聊的叽叽歪歪。“他都看了什么书?”
“原版红楼梦,原版西游记。吴承恩新书《国*共*记》。还一边哭一边背诗,抽自己大嘴巴子不相信李白会写现代诗。”
刘彻被逗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还不相信地府改革呢,从史书区拿的书,送回去放在了区。”掌柜的对他极其客气,因为在他前辈的前辈就知道这位是大人物,也是大主顾,自己家里有藏,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儿。阴间的规矩,只要不知道住在哪儿的,那准是厉害人物。
张川习惯性的活动脖子,就看到一位英俊高大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站在位置最好的五楼,凭栏眺望,那气度样貌,隔着百米都觉得清晰且气势夺人:“从此以后,霸气的皇帝都有脸了。”
死宅看书看了两天。
鬼差:“走,今日带你去参拜阎君。然后去游乐场。别宅了,出去走走吧兄弟,我们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硬是在旁边看了两天书啊!无限续杯续的斟茶伙计都快瞪眼了。
张川:“真希望明年我还能来。”
话虽如此,他可是一动不动。
鬼差:“咋地还得我们扶你起来?”
“那倒不是,我屁股麻了。”
“屁股不会麻了,屁股在树上。”
张川:“你们也看《让子弹飞》?”
“这话说的,我在人间服役那会,常常去看午夜场的电影。有时候还能看见点别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