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房媳妇

庶房媳妇 第40节(2 / 2)

梅花奇道:“这位倒是不像永嘉郡主那样。”

徐湘湘笑道:“哪里能人人都和她一样,那岂不是都闹翻了。”别看何家有个太后在,可要她说这种世家最会在不经意之间给你好看,何氏即便是太后的娘家人也未必讨好。

这个臭小子又笑了,一双小肉手挥着,徐湘湘抱怨:“你还这么小,娘就拉不住你了。”

陪着阳哥儿玩了几盏茶的功夫,里边就有嬷嬷们过来请他们进去,说是不知道她们在外边,连声道歉。

这种倒还好,徐湘湘也没那么大的怨气,说白了,她自己也是经历过她祖父还在的时候那种鼎盛时期的,不可能人人都照顾周到,反正她还能陪着儿子走了一会儿的路,已经心满意足了。

也许是何氏进去说的也未可知,这么一看,何氏倒是个不错的人。

徐湘湘倒也不恼,这人生在世,坐冷板凳的时候多了去了,又有什么好埋怨的。

却没想到说自己非常忙的黄氏却迎了一个人进来,这人正是渭南郡主,她跟黄氏拉着家常:“原本我们早该到了,但是相公想着婉君妹妹喜欢泥塑,偏偏要停靠岸边,这一耽误就是三天,为了买到这批泥塑,他可是选了又选,生怕三妹妹不喜欢。”

黄氏听她这般说,连忙道:“她小孩子家家的,你们何必为她劳神,走吧,我让人带你去婉君那儿去,她可想你们了。”

真是唏嘘,也很现实,但徐湘湘更多的是清醒,她也曾经那样被特殊对待过,可掉下来的感受有多不是滋味,她也知道,所以现在她大概能够保持平常心了。

还好因为阳哥儿可爱,五房也有年轻的媳妇子跟她聊起天来,很快!快长房的大少奶奶就过来了,她很瘦,真得非常瘦,但同时也很精神,非常有大奶奶的款儿,和人人都能聊几句,因为以前没见过徐湘湘,还多问了几句,摘了身上的玉佩送给阳哥儿。

徐湘湘笑道:“快被大伯母说谢谢。”

阳哥儿看了看徐湘湘一眼,大声说了一声“谢谢”。

“哎呀,真是乖。”

南边生意好做,她便派人占了人家二十三间铺子,日进斗金,是个杀机藏在笑容里的狠人。所以沈家长房的她的小叔子或者弟媳都轻易不会惹她,否则每年的分红,她一分银钱都不会给。

好在这位面子上做的很到位,旁人想说也说不了什么。

多做了一会儿,等她送来的嫁妆全部送完了之后,黄氏留她吃饭,徐湘湘这才告辞:“已经喂过阳哥儿好几次奶了,他小孩子好些菜吃不了,我们今日便回去了,下回婉君成亲再来。”

黄氏清点了送妆的人,五房出手最多,毕竟五房上下当官的多,赚的也多,二房送的也不少,三房这次也送了挺多的,所以拿人手短。

走出来之后,梅花便道:“还是咱们家饭菜好吃。”

走过游廊,却碰到了沈珏,沈珏看到徐湘湘愣了一下,徐湘湘倒是无所觉,行了一礼便走了,留下沈珏惊涛骇浪。

这个模样就对了,她今天也是穿着鹅黄色的长裙,和前世那个穿着凤袍的女人正好重叠了,他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小厮提醒他,他也不动。

他想他永远也忘不了前世第一次看到年轻的太后主政,他的折子递上去几乎被批的狗血淋头,但是他的族弟沈矜却被称为沈爱卿。

那时,凤袍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年轻的太后坐在龙椅一侧,睥睨的看着下方,所有朝臣都跪在下方山呼太后娘娘千岁,他有一次偶然往上看,只见太后娘娘轻挑着眉眼,问着下方的沈矜:“沈爱卿看此事如何呢?”

第65章 升官

“都这么晚了,长房也没留饭?”沈矜有些不满。

徐湘湘则道:“是我自个儿不想留在那儿吃,人多的很,我们阳哥儿今日都没有吃辅食,全喝的奶,喂奶还得找次间,真的是太麻烦了,所以我就带着他回来了。”说完,她又拍了拍脑袋:“对了,沈珏夫妻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沈矜笑道:“也不必大惊小怪,他又能做些什么,现下他还得忙着起复呢。”

也是,这些人徐湘湘都不太想搭理,提起来自己心烦。

她只是看着吃辅食的阳哥儿,忽然提道:“别人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了,儿子马上要周岁了,咱们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过了,必须得抓周。”

沈矜也赞同:“那是肯定,就一个儿子还能不做好点吗?”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打算要帮阳哥儿办一个很好的抓周礼。儿子跟着他们夫妻东奔西走的,有时候还风餐露宿,在他周岁的时日,当然要好好办。

可惜了,阳哥儿的抓周礼办不成了,因为宫里传来消息,小皇子半夜死了,沈矜他们这些人还够不上上朝的资格,但是礼部要写撰文,翰林院也不能闲着,但是礼部官员写的祭文太过华丽被训斥了,有几个堂官都被训斥了,简直人心惶惶。

沈矜今日回来道:“皇上看来心情很不好。”

“哎,能好才怪吧,皇上都三十岁了,后继无人,宗室朝臣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她说完又看了看玩闹的阳哥儿,“看咱们儿子,今日迷上这个小拨浪鼓了,梅香帮他买了三个,一个个拿着玩。”

看了看阳哥儿,沈矜欣慰的很:“还好咱们家的哥儿健壮的很。”

徐湘湘笑道:“那可不是,他可是吃我的奶水长大的,我身体总比那些乳母的好吧。再说了,乳母带他也不过是为了钱罢了,可我带他,那是真的是当心肝宝贝似的疼,咱俩现在还一直用羊肠也是为了他,等他再大点,咱们才能要下一个。”

他微微抱住徐湘湘:“咱们的孩子就好好带。”

“你能提前恩科也是托这位小皇子的福气,你要不也写一篇祭文,出头了,你说不准有更大的用处,若是没出头,也不过是贬官训斥罢了。”

在徐湘湘看来,稳定固!固然重要,但是能够把握住机会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再说了,她叹了一口气,“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人同此理罢了。”

哎呦,还真是,沈矜眼睛发光的看着她:“湘湘,你真的让我醍醐灌顶。”

这还用想,徐湘湘不禁道:“你沈状元若是再不写,旁人就会捷足先登了。”想了想,她又道:“这个小皇子也真是可怜的很。”

确实可怜,但皇上既然能生出这个小皇子,那代表生育是没有问题的,扩充后宫,让一些容易生养的女子进宫不就成了。

当天晚上,沈矜便写了一首让人潸然泪下,没有很多华丽辞藻,却又打动人心的赋,他自己就是父亲更加深有同感,写了一份,又誊写了一份,他才放心睡下,等他回去睡的时候,妻子和儿子都睡的很熟了,他想,真好,他们都在。

翰林院的人见礼部倒霉了,都不敢出头,就是上官睿也不敢多作,认为自己不过是个六七品的小官,何必出这个头。

难得沈矜这篇文递了上去,宋老学士有几分谨慎,不敢递上去,纪岫知道了,却打包票要递上去,他心道,你个臭小子以为自己几斤几两,老子整不了你,但是你自己犯错就别怪我了,年轻人还是太嫩了。

沈矜还怕他不给呢,故而跟宋老学士道:“原本下官只是想着礼部同仁们遭到责难,反正到时候翰林院还是要写祭文的,我若能让皇上心情纾解一些,是天下之福,我若使皇上心烦,我出来顶罪便是,与老太人无关。其实我写这个主要是有感而发,若非是小皇子恩泽,我也不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