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吃饱了吧?”
少年头也没回,摸了摸肚子,有些遗憾道:
“没。”
“……”南风手僵住,抖了抖嘴角。
要不干脆把她也吃了吧。
够她吃一星期的食物,他一口气全干掉,居然还没饱?
纪寻像嫌她不够崩溃,转头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
“饿。”
“……”南风。
咱能不要刚吃完饭就喊饿吗,孩子?
……
……
接近午夜,四周更静,丛林里夜的声音与城市中很不一样。
祝南风站在山洞口,依靠着洞壁,交叉着腿,感受到一丝大都市社畜很难体会的静心和悠闲。
没有喧嚣,没有灯光,头顶星空万里,璀璨无比。
空气太过清新,夜晚的天幕都那样清晰,没有雾霾没有光污染,真好看。
这大概就是旅行的意义,让你脱离历往熟悉和习惯的一切,站在完全不同的环境里,用全新的心情和眼光审视自己,回顾过往。
不仅有奇异风景欣赏,不仅放松身心游玩,甚至还能洗涤心灵。
纪寻不在,饭后他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去夜游了。
说不定是去巡山,像奔波灞和霸波奔一样勤劳。
山洞口有好几棵参天古树,张开双臂都无法环抱树干,枝叶繁茂到了惊人程度。
纪寻常常跑到这几棵树上吹山风看风景,是不是树上风景特别好呢?
她循着树干往上,仰头打量半天,寻找到了许多可以落脚的结状凸起,和交错的有腰那么粗的枝杈。
舔了舔嘴唇,她左右望望,想到纪寻领地里基本上没有其他动物在,便放开了胆量。
搓搓手,她也好久没爬树了。
在树干上拍一拍,她扒住树干粗糙表明,高抬腿感受了下,便开始往上爬。
结果速度极慢不说,还时不时往下出溜。
终于爬到两米位置时,手上一个没抓稳,砰一下掉在地上。
屁股疼的她直哼哼,撑着地准备爬起来时,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靴子——她买给纪寻的。
尴尬的脸瞬间红透,这么丢脸的时刻,被她饲养的崽崽撞见了。
实在太丢人了!!!
站直身体后,她不好意思笑笑,想拍拍屁股后面的泥土,又觉得这行为于她的形象有碍,生生忍住。
纪寻始终凉凉望着她,面无表情。
他的宠物、一向表现的很冷静从容的祝南风,别扭的脸红了。
南风转身欲灰溜溜跑走,离开这是非之地,后脖领却被揪住了。
“???”她愕然转头,下一刻腰上一紧,一天内第二次被他扣在怀里。
接着,他给她表演了个单手爬树。
几个纵跳,他便窜到了树顶。
站在高树最上方能承受两人体重的枝杈上,他才稍微松了点扣住她腰的力道。
“……”祝南风头晕眼花,她可能有点高树反应,急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
一手扶住树干,一手扶住小纪寻瘦削的肩骨,确定自己站的很稳后,她才敢转头朝远处风景眺望。
夜空下,山峦如无数只匍匐的野兽,河流似蜿蜒前行的巨蟒,整个世界在黑暗里都有种令人恐惧又令人着迷的冷酷魅力。
南风简直要流口水。
她太爱神奇的大自然,太为瑰丽神秘的造物着迷了。
脸上不自觉扬起笑容,双颊因兴奋而泛红。
这个时刻,她眼睛是亮的,充斥着因热爱而生的光芒。
纪寻悄悄将视线从远方拉回,落在祝南风面颊上。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转开视线,右手指尖悄悄在腿上有节奏的轻点,默默调节呼吸。
夜幕下,他神态间有丝不自然,耳根隐约红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