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女

第38节(1 / 2)

梁顺道:“表叔放心吧,人是从冀州府余家的灵芝田里挖来的伙计,手熟的很,这一两天就到了。”

梁荣道:“这人要紧,别吝惜工钱,多给他些,若出来灵芝,再给他分红,这样方能留住他。”

梁顺应了一声:“表叔,这么一来,咱的银子可不够了,光刘常贵儿那就的一万两。”

梁荣阴沉沉的哼了一声:“一万两?做他的春秋大梦,附耳过来,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给他五千两把那三十倾地拿过来。”

怀清看向陈皮:“你说那三十倾地卖了多少?”

陈皮道:“五千两,梁扒皮真不是个东西,叫衙役三天两头骚扰刘家的买卖,刘常贵儿实在顶不住了,才五千两卖给梁顺。”

怀清道:“且记着,早晚咱们得找回来,这会儿他省了五千两,过后让他拿出五万两来填坑。”说着从书案上拿出一封信递给陈皮:“把这个送去庆福堂,少东家看了就知道怎么办了。”

陈皮忙着去了,甘草道:“姑娘,背阴那块儿地真能种灵芝啊?”

怀清点点头:“真能种,但不是灵芝,是蘑菇。”

甘草愕然:“蘑菇跟灵芝能一样吗?”

怀清笑了:“自然不一样,不过椴木香菇也是好东西,等明年下来,我叫灶房做香菇酿肉,准保你连舌头都恨不能吞下去。”

一说到吃食,甘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姑娘说的奴婢现在就想吃了,不过,那三十倾地不都卖给梁扒皮的侄子了吗,哪还能种香菇呢?”

怀清道:“早晚还是咱们的,急什么?”

怀清琢磨这一回就得把梁扒皮给收拾彻底了,不然,一会儿想起来折腾一出,谁也受不了,他不是贪吗,他不是爱钱吗,就让他落个钱财一空。

梁扒皮可没想到,前头这一万两千五百两银子扔出去,哪还没到哪儿呢,就光买了三十倾地,冀州府来的人叫方奇,今年二十四了,是前些年逃荒去的冀州府,在余家的灵芝田里当了四年伙计,故此异常熟悉种灵芝的流程。

他一来,梁荣就让梁顺带着去伏牛山看地去了,回来问他:“如何?”

方奇道:“这南阳的伏牛山真是一块宝地,那三十倾地正是老天赐给大人的聚宝盆,大人往后等着收银子吧。”

梁荣这才彻底放了心,再问他:“需要什么?”方奇道:“这种灵芝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地最重要,地好,别的就省事多了,如今有了伏牛山的宝地,只要准备椴木跟灵芝种子即可。”

梁荣有些不信的道:“这么简单,就能种出灵芝?”

方奇道:“刚小的也说了,只要地好,种灵芝并不算难,不过这灵芝的种子却要使些银子,种子越好,将来结出的灵芝越贵,卖的价钱也越高。”

梁荣现在一提使银子就肉痛,可一琢磨前头三拜九叩都完了,就剩这一哆嗦,自己要是心疼银子,前头的银子可也打水漂了。

想到此,又问:“山上那三十倾地的灵芝种子需多少银子?”

方奇算了算道:“若都种上,怎么也要三万两银子。”

三万……梁荣倒吸了口凉气,脸都抽抽了:“怎要这许多?”

☆、第58章

方奇道:“大人,这可是灵芝啊……难得伏牛山这么一块天赐宝地,冀州府的灵芝田远远及不上呢,冀州产的灵芝算不得极品,南阳的却不一样,大人别看现在投进去的银子多,赶明儿卖的时候,能翻出去几倍,甚至十几倍呢。”

梁荣听了,只觉眼前瞬间堆满了两座金山,跟这两座金山比起来,区区几万两银子又算什么,便跟梁顺道:“你都听方奇的,需银子便去账房里支,把这件事办妥当了,表叔亏不了你。”

梁顺忙道:“那侄儿这里先谢表叔了。”跟着方奇出了府衙去买椴木,哪想到跑遍了汝州城大小的木料铺子,一棵椴木也没有,都让庆福堂买了去。

梁顺不禁傻眼,又在附近的几个县跑了两天,一共就找着七根椴木,问方奇:“这种灵芝非椴木不可吗?旁的木头可否替代?”

方奇脑袋摇的拨楞鼓似的:“别的可不成,只有椴木方可,若汝州府没有,不若去附近的邓州寻寻。”

两人又去了邓州,谁知邓州的椴木也让庆福堂买了,梁顺跟方奇回汝州府衙跟梁荣一说,梁荣反倒高兴了。

梁荣这人疑心颇重,虽如今银子都扔进去了,心里却仍有些嘀咕,这一听庆福堂买了这么些椴木,才真放心了,若不是为了那三十倾地,庆福堂如何会买这么多椴木堆着,不吃饱了撑得吗,叫梁顺直接跟庆福堂买,反正这么多椴木,又不可能都运回冀州,自己买了不正好吗。

梁顺忙道:“表叔您老莫不是忘了,余家的少东家跟周半城张怀济是一头的,咱现在去买他手里的椴木,指定漫天要价。”

梁荣道:“便他贵上一倍,也比去老远买的合适,你只管去,方奇不说趁如今还未入夏种上,年前就能收一茬吗,莫耽搁了正事,快去。”

梁顺急忙去了,余隽倒是没什么架子,梁顺一去就见着了,只不过三句过来,一说买椴木,余隽说:“这些椴木可是我挨根儿挑的,不是梁兄下手的快,把那三十倾地从刘常贵手里买了去,这些椴木到年底可能生出金子来呢。”

梁顺心说,挨根儿挑的?骗谁呢,这么多木头真挨根儿的挑,挑一辈子也挑不完啊,不过,也不敢得罪这位,便道:“请少东家开个价儿。”

余隽呵呵笑了两声:“既然梁兄如此直白,我也痛快些,一口价,汝州府邓州府里的椴木一共两万两银子。”

两万 ?梁顺一口茶险些没呛死,这光买木头就两万,后头还有灵芝种子呢,再往后,还得有人工吧,我的那个老天爷,这得多少银子往里填啊,这个价儿他可不敢买,跟余隽说回去想想明儿再来,余隽也没催他,叫人客客气气的送他出了庆福堂。

等梁顺走了,余隽才转身进了旁边的憩闲阁,上了二楼,见怀清正在哪儿吃点心呢,不禁失笑:“我们几个都快跑断腿了,怀清姑娘倒好清闲儿。”

怀清如今跟他熟了,也不跟过去一样拘谨,笑了一声道:“有道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这儿动脑子的,比你们跑腿的累多了好不好。”

余隽坐下喝了口茶道:“你莫不是想把梁荣贪的那些银子都弄出来吧。”

怀清挑了挑眉:“他这些银子还不都是从老百姓哪儿搜刮来的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什么不好。”

余隽:“行,你有理,梁荣来汝州府之前指定没做好梦,好容易贪的这些银子都得撂在南阳,话说,这么为了老百姓还真不像你的性子。”

怀清不免白了他一眼:“这话什么意思,莫非在余大夫眼里,我是个刻薄之人不成。”

余隽笑了:“自然不是刻薄,却也并不是如此大公无私之人。”

怀清叹道:“这世上的人当官莫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有几个是为了老百姓的,这么着的都是想不开的,想不开了才做清官,却偏有我哥这种想不开的人,我这个妹妹能怎么办,难道鼓励我哥当贪官不成。”

余隽一口茶险些喷出来:“你这丫头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不过倒还有自知之明,对了,曾思正来庆福堂了,这会儿正在医馆坐堂呢,想不想去瞧瞧?”

怀清摇摇头:“瞧什么,曾家二爷,缺的不过是历练,历练个一两年,必有大成,我之前还不如他呢,后来跟着爷爷出去瞧病,见的多了,好多病症才想明白。”

余隽道:“你开的方子用药极少,却能药到病除,若不是极通晓药性,怎敢如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