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几天,心中那份悸动浅了,趁着用过午膳,柳安安让女官跟着她,在殿外漫步消食,走得累了,坐在凉亭中摇着扇子,顺口问。
“我初来,还不知道陛下的有些旧事喜好,怕哪里做得不对冲撞了陛下。你不妨告诉我一些。”
女官立在柳安安身侧,低语:“美人还请慎言。奴婢曾说过,帝王行踪不可打探,同样,帝王私事,亦不可言语。”
柳安安不气馁。
“你只告诉我,我又不与旁人说。”
女官那日是跟着柳安安进入大殿的。
也是亲眼目睹,那位在她眼中无情无欲的帝王,是怎么在这个娇憨柔弱的美人面前,放软了态度。
这么一想,她略迟疑。
“陛下的旧事,请恕奴婢并不知情。宫中的旧人大部分都不在了,少有几个知晓的,如今也都是在太妃身边服侍。”
刚听见太妃一个词,柳安安还没有过问,女官已经说到下一句了。
“若是提及陛下的喜好。奴婢能提点美人的,也就是一件事。”
“陛下容不得半分背叛。”
女官说得十分郑重。
柳安安心里一颤。她不安地绞着手指头,只觉自己又多了一处危险。
她现在都说不好,她会不会悄悄半路跑了。这种,也算是背叛吧。
她无比忧郁。
“那到底该如何讨好陛下才是?”她喃喃自语。
“其实美人若是想要讨好陛下,并不难。”女官忍不住出声提点,“美人在陛下眼中是不同的,只要是美人做得,陛下定然都是另眼相待。”
“不同?”柳安安抓住了一个词,好奇追问,“你是说,我在陛下眼中与旁人不一样?”
“自然。”女官想到大殿的那一幕,已经私下传言,保住一条命的朝臣,看柳安安的视线,更复杂了,“美人不要低估了自己。美人是第一个,让陛下亲自带回来的人。”
柳安安陷入了沉思。
丫鬟说,她只有那么隐隐约约一点感觉,可是女官都这么说了,定然是真的。
原来,她真的在暴君心中与众不同。
那她是不是暂时不用考虑,她会不会丢了性命一事?
没有了性命之忧,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柳安安从石凳上起身,捏着扇子充满朝气。
“好!那我就好好去讨好陛下!”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易。
女官冒着丢了命的风险,悄悄朝外殿打听了褚余的行踪。
“美人,陛下之前出宫两月有余,如今刚回来,积攒了不少政务。勤政殿的侍人来说,近些时日一直忙于朝政,公务繁忙。”
柳安安了然。难怪这几日,她没有去找暴君,暴君也没有来找她。
毕竟是帝王,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搭理她。
柳安安又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来考虑究竟要用什么方式来讨好暴君。
她往日在通州府时,也不过是起初照顾茶饮,后来同处一室发呆,真说起来,她似乎没有讨好过暴君。
没有喜好,没有旧事,他仿佛是个被天地间遗弃的存在,不能让人轻易靠近半分。
毫无头绪,这让她很难办。
暑热难耐,柳安安食不下咽,每日用膳愈发的少,女官看在眼里,也跟着焦急。
“美人究竟是苦夏,还是心有郁结?无论如何,膳食不可不用,美人年岁小,身子弱,免得拖坏了身子。”
柳安安捏着筷子,忽地想到什么。
“陛下呢,陛下用膳如何?”
女官低声回答:“回禀美人,陛下一贯不怎么有食欲,每日膳食,不过寥寥。”
对呀!
她旁的随不会,可她懂得烹饪!
柳安安吃不下去了,让宫女收拾了餐几,兴冲冲起身。
元晨殿的偏角殿有一个小灶房。
在她入住的时候就整理了出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给她准备小点心的地方。
柳安安让女官吩咐下去,准备一应食材。
她挽了袖子,在身上系上了围布,检查小厨房里临时急调过来的食材。
宫中的食材都是选的最新鲜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