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默默盯着那个长生牌, 想到了长生牌的意义, 忽然有些不解, 作为未婚夫的陈公子,怎么是给她立长生牌?
但是这是别人家的私事, 她不好意思过问,只含蓄着夸了句。
“闻姑娘名字可真好听。”
“可不,”褚轩也笑了,“我听说她母亲怀上她的时候,早早派人来看了胎,得知是个女儿,全家十分欣喜,早早儿就定好了名字, 与她兄长的名字相近,兄妹俩只要报一个名字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柳安安颔首。
兄妹之间取名很多都是如此,一家的名字十分的相近。
就像是郡主姐姐和义兄,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也很相似, 在王府, 只有她是格格不入的名字。
“闻这个姓也好, 我倒是知道一家,闻元帅府。”
柳安安见过的闻姓太少了,不知道为什么, 忽地和闻家联系在了一起。
且闻卿安,与闻君和,实在是很容易联系在一起。
褚轩略一犹豫, 也就含蓄着承认了:“我家未婚妻,正是闻家的小女儿。”
闻家小女儿?
柳安安第一反应是那日在首饰铺子遇上的闻姑娘闻萍儿,然后反应过来了,闻萍儿是闻家老太太收养的养女,不是亲女。
陈公子来立的长生牌,这位闻卿安,想必才是闻家真正的女儿。
可是她听说,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就一尸两命了。
想到这里,她无比同情地看着陈公子。
难怪瞧着陈公子也有二十的模样,来立长生牌,还是未婚妻。却是娶不到的未婚妻。
长生牌是立给活人的。陈公子能给她立长生牌,定然是没有把他的未婚妻当做早早就已经死去的,她也说不出什么节哀的话。
“倒是安姑娘,是来与什么人立长生牌?”
褚轩瞥了眼柳安安,见她身后跟着的大和尚手中还拿着一个尚未刻名的长生牌,问道。
柳安安犹豫了下。
暴君是国姓,能用褚姓的,现在只有天子和宗室。陈公子能和闻家的女儿定亲,想必也是京中勋贵人家,定然是知道褚姓的。那要是直接写了暴君的名讳,他肯定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有些麻烦。
当初得到这个宫牌的时候,柳安安就是打定主意在外要低调。毕竟出宫的她,算得上是代表着宫中,或者陛下的颜面。
至于说是自己的夫君……
柳安安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提醒自己可不能这么说。
陛下是天子,能称呼他为夫君的人,只有名正言顺的帝后,她不配的。
何况,她也不是嫁给他的。
“……是一个救过我几次的大恩人。”
柳安安思来想去,自己在褚余的手中,几次活了下来,且之后他一直护着她,对她这么好,说是她的大恩人也不为过。
许是看出柳安安的回避,褚轩也不杵在那儿了,让开了步。
“那安姑娘来,在下已经办完了。告辞。”
眼看陈公子前脚刚要踏出殿门,柳安安忽地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他:“陈公子留步。”
褚轩驻足:“嗯?”
柳安安犹豫了下,想到陈公子与默大师似乎是私交不错的友人,也只能问问他了。
“陈公子,我想问问默大师……默大师是什么人?”
提起这个,褚轩猛地想到那天,闻君和追了出去没有追到人,还因为和太学起了冲突,被禁足在家三天。
当时就是因为想要去追这位来取簪子的安姑娘。
默大哥当时的状态,的确有几分微妙。
他的视线落在了柳安安身上。
她依旧是戴着帷帽。他也只记得在农舍里时,偶然的那么惊鸿一瞥,大概只记得她的相貌是及其好看的,仔细想来,好像他什么都没有看清。
闻兄把她纳入了自己的妹妹可能范畴,那他作为兄弟,是不是该帮闻兄一把。
“安姑娘想要知道默大哥,是有什么原因吗?”
“倒也不是……”柳安安可不能说自己的身世什么的,只婉转道,“思来想去,若是以后还有用得上默大师的地方,该怎么去和他打交道的好。因为记得陈公子与默大师交好,所以想问问陈公子,默大师过往……或者说,默大师家中?”
褚轩思量了下,用了一种方式来试探她。
“说来刚刚在下告诉了安姑娘,在下的未婚妻是闻府的卿安姑娘。那想来姑娘也该知道,我那未婚妻出生后就一直流落在外,至今还未找回家来。”
“默大哥……默大哥是闻元帅和闻夫人当初认得弟弟,说来,该是我未婚妻的长辈。”
“除了闻家之外,默大哥的家,基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