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还会动?”白天的时候不觉得,越到夜晚,这满屋纸东西,连他都觉得凉嗖嗖的。
“害怕就滚。”
霍震烨自然是不肯滚的,他还换了个姿势,坐得更舒服一点。
白准掀掀眼皮,又哼一声。
夜渐渐深了,等到弄堂里的人声散去,白家小楼就热闹起来,屋里响起悉悉索索的纸张摩擦声。
天井里那两个披挂唱戏的纸人不见了,换了一位黑衣黑帽的纸扎人。
霍震烨凑上去问白准 :“你这是想听哪一出戏啊?”
话音刚落,黑纸人缓缓转过身来,尖顶帽上“天下太平”四个大字,正对着霍震烨,他不由退后半步。
这就是白准的办法,霍震烨说:“柳大不值得。”
“那不是我该管的事。”城隍路引既然发到了七门,抓住金丹桂才是他该管的事。
白准摆起香案,两手做剑指,合拢执香,神色肃穆:“噤声。”
插香入香炉,点黄纸为引,香一燃起,纸无常浑身一颤,“活”了过来,手中纸造铁链发出“铮铮”声响。
阿秀打开大门,目送无常走出白家小楼,一入黑夜便隐匿不见,馀庆里的长巷里,偶尔才能听见一声铁锁响。
霍震烨看着白准。
他难得这样安静,白准侧过脸来:“怕了就滚蛋。”
霍震烨掏出一把瓜子核桃,脸上又是那种讨人嫌的笑意:“干等着多没意思,吃点东西?你想不想吃糖酥酪?我明天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