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阴阳怪气笑一笑:“虽我愿救莲桥,但帝都台你也是要交出来的。”
湿骨地一如往昔的瘴气四溢,我是鬼体自然不怕,皇甫昭与他师父看起来早有准备。没往里走几步,我就发觉不对劲。鹤老担心别人误闯此地,遣了灵鬼在入口处,平时人没接近此地,他们应早就蹦跶出来。可此刻,全无动静,整个谷地安静地仿佛真是一座坟墓般。
在前领路的我停顿了下步子,往半空飘高几尺,眺望了望,远远地那座草屋在瘴气中若隐若现,一派安宁,安宁地埋藏着看不见的杀机。
皇甫昭看出我异样,走至我身边低声道:“怎么了?”
舌尖被自己咬得发疼,话说出来才发觉有点抖:“没什么,我先过去看看。”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扯碎在风中,眨眼,我已到了屋前,轻轻唤了声:“沈莲桥?”没有回应,我大声唤道:“沈莲桥!!”
空荡荡的回音在谷中反复撞击,冷雾渗进我的身体,好像要将我冻在原地。鹤老实不可能离开这里,病重垂危的沈莲桥更不可能,结果只可能有两种,一种是他们被人强行带走了,还有种就是……
我不敢往下想去,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抽了下鼻子道:“他们不在……”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要我怎么说?无论哪种猜想,沈莲桥都是凶多吉少。
“看见我喜极而泣了?”
“……”木了片刻,我擦擦眼泪:“没有。你,你还……”
“哭什么。”苍白冰凉的手指楷去脸颊上的泪珠,他叹了口气:“就算死了,我也会找到你的。”
心底某处被扎地疼了一疼,转而那点疼消失不见,我默了默,转过身扑进他怀中,脸埋在他胸口,紧紧勒住他脖子:“沈莲桥。”
到我真实地拥抱你这一刻,我才发现那些逐日堆积起来的思念已经快将我彻底淹没,而那些不安、恐惧,才终于得到慰藉。
他没有说话,沉默地将我紧紧抱住。
“看起来一时半会你也死不了啊,莲桥。”有人在背后轻咳了声。
“师叔。”沈莲桥没有放开我,微微一笑道:“没想到能请动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