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朝宁遇洲身上看了看,依然没看出他要晋阶的灵力波动,不由纳闷,怀疑他真的能成功晋阶元宗境吗?会不会中途失败?
听到这话的师无命忍不住看他一眼,暗忖这人是认真的?真不担心问虚宫被劈没了?
宁遇洲道:“不用,我在外面随便找个无人之地,以免给问虚宫带来影响。”
倪丹枫不以为意,不过是一个元宗境雷劫,能造成什么影响?而且还是炼丹师的元宗境雷劫,那更是没问题,随便劈劈估计就能过去,要担忧的反而是炼丹师柔弱的身体能不能扛过雷劫。
然而宁遇洲坚持,倪丹枫只能怏怏不乐地离开。
他觉得这是宁遇洲不愿意留在问虚宫的表现,所以也不愿意过份地接受问虚宫给予的方便,以免人情债难还。但自己是那种人吗?就算他不愿意加入问虚宫,成为客卿长老,他也不会因此生气,毕竟光是他帮忙修复的那些残缺的丹方,宁遇洲就承得起问虚宫的人情。
虽然倪丹枫很不高兴,但在宁遇洲准备渡雷劫这日,仍是忍不住跟着去。
他实在担心宁遇洲万一没能渡过元宗境的雷劫——那多可惜啊,拥有如此可怕的炼丹天赋,却没有足以匹配的修为和灵力支撑,无法成为丹级天师,是修炼界的一大损失。
所以他决定如果宁遇洲渡不过,自己要不就帮他一把。
虽说修炼者渡雷劫,最忌外人干预,但也有例外,有些修为高的前辈若是见到自己的后辈渡劫,情况惊险万分之时,都会出手干预。
许宫主亦是不太明白为何宁遇洲一定要在外面渡雷劫,作为天轮大陆的顶级大宗门,问虚宫自然也有专门给弟子渡雷劫之地,比在外面好多了,所以在宁遇洲询问他,附近哪里有荒山野岭,平素无人无兽经过之地时,他还真是错愕不已。
“问虚宫外的西北那边,有一处荒山,周围是荒芜沼泽,少有人会去那边,亦没什么妖兽。”
“行,就去那里罢。”
知道宁遇洲要去渡元宗境雷劫,认识的人都跟过去。
人也不算多,也就倪丹枫、许宫主和百里迟、桑雨菲、葛如松兄弟几个问虚宫的弟子,还有闻翘一群人。
他们来到问虚宫外西北方向的那片荒山,闻翘在周围看了看,这里确实荒凉,没有什么生灵的气息。
接着,众人看向宁遇洲。
宁遇洲朝他们道:“就这里罢,待会你们走远点。”
除了那群问虚宫的人都是一脸不以为意外,闻翘他们莫名的有些紧张。特别是闻兔兔,总觉得接下来的雷劫会很可怕,下意识地带着跟着他的小丫头跑远一些。
这小丫头在风之谷已经被吓坏过一次,希望不要再吓坏,不然等宓英过来,估计只能还给宓家一个吓傻的小丫头。
闻翘问道:“夫君,东西够吗?”
宁遇洲含笑道:“够的,我先前已经用雷蘑菇炼出一把伞,而且还有雷陨石、赤雷木等东西,此次渡雷劫已经足够,你们且放心。”
既管不放心,闻翘也只能和其他人一起,远离劫云之地,以免被天雷误认为他们也要渡劫,增加宁遇洲雷劫的难度。
之所以选择这片没有其他生灵气息的荒山,也是如此。
闻翘带着肥坨坨的小凤凰退离到几里之外,突然发现一道视线看过来,转头看去,对上一双童稚无瑕的眼眸。
她下意识地朝躲在闻兔兔身后的小姑娘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这次小姑娘没有像以往那样害怕地躲起来,而是怯怯地看过来,目光落在她肩膀上那只肥坨坨的小凤凰身上。
闻翘心中微动,但到底没做什么,她想看就让她看。
这时,天空中已经有劫云正在酝酿。
问虚宫的人依然是一脸轻松,还有心思和周围的人说话。
“宫主,你怎么也来了?”桑雨菲纳闷地问。
许宫主道:“宁公子是清韵的救命恩人,亦是我们问虚宫的贵客,如今他要渡雷劫,本座自然要过来看看。”
桑雨菲恍然,知道许宫主的为人,对大徒弟柳清韵的关心,也不意外他会对宁遇洲他们礼遇几分。
她的目光往人群转了转,落到宁寄臣身上,看他满脸严肃,浑身威仪,便想去和他说两句话,然而看到站在旁边的倪师祖,到底怂了,乖乖地和百里迟他们站在一起,一边聊着元宗境的雷劫。
他们以后也要渡元宗境雷劫的,正好这次近距离观摩一番,积累些经验。
“记得初见时,宁公子的修为比我们还低呢,没想到一转眼就要渡元宗境雷劫。”葛如平小声地说,“看来宁公子的资质确实不凡。”
葛如松点头,资质是天生的,还真是羡慕不来。
这时,就听到桑雨菲冷声说:“你们是不是又要说,他的资质好,我比不过人家,不要痴心妄想?”
葛如松兄弟:“……”
百里迟道:“桑师姐,你心里有数就好,不用说出来啦。”
要不是宫主和倪师祖在这里,桑雨菲一定忍不住动手打人。
葛如平机智地说:“桑师妹,快看,雷劫要来了。”
桑雨菲瞪他们一眼,方才抬头看向远处的荒山。然而这一看,她突然发现不太对劲,喃喃地道:“怎么回事?这劫云的气息是不是太重了?”
不仅是她,在场的人都发现劫云的不对劲。
特别是许宫主和倪丹枫,他们都曾经渡过元宗境雷劫,已经有经验,知道元宗境雷劫该有的威力,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劫云还在酝酿,他们明显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可怕气息。
纵是有所猜测的闻翘几人,感觉到那劫云的气息时,脸色纷纷变得凝重起来,担心溢于言表。
闻兔兔突然问师无命,“师哥哥,宁哥哥不会有事吧?”
没有听到回答,闻兔兔转头看去,发现师无命脸上并没有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神色,一脸严肃,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连周围的人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