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观本来想说自己被外头的女人引诱,没想到话头被她堵了回来。强行解释道:“海瑶,就是你说的那样。这女人是一位富商送给我的,当时我怜惜她命苦,变迁把人安顿了,本来是想着找一门合适的亲事把她嫁出去,也算帮人帮到底得一个圆满。没想到有一回我来探望她时喝醉了……等我再次醒来,我们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彼时我警告了她,也想找机会跟你坦白此事。可这种事情我始终开不了口,一个月后她就有了身孕。”他抹了一把脸:“如此,我就更开不了口了。至于第二个孩子,她生下的到底是我的女儿,男儿在世得有担当,我每月都会过来探望一次,谁知道我再次被她……”
他说这些话时,赵荷月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少观眼神安抚了好几次,赵荷月才按捺住没有发作。
秦秋婉将俩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得清楚,心下一笑,她不来,怎能逼得二让反目成仇呢?
她正色问:“两次都是她引诱你的?你们之间就两次,还都一步到位直接有了身孕?”
江少观:“……是!”
秦秋婉一脸惊奇地看着院子里的赵荷月,眼神上下打量:“你这体格可以啊!一碰就有孕,这么会生的人,我还是第一回 见。”
赵荷月听到她这不冷不热的话,想要反驳又不敢,怕坏了江少观的好事。
她心里很清楚,他们母子三人能否过得好,全看江少观。只有他好了,他们才能好。
江少观见她好像信了,立即道:“海瑶,我不是故意假死。之前我掉落山崖是真的,只是我运气好,刚好落在山崖下一处石头上,拼了命才找人救了我,被人搭救时,我浑身是伤,腿骨都断了。我一直想回来,但我回不来,那个小山村里没人认字,也没有笔墨纸砚。我把伤养好了大半,就急匆匆赶了回来,昨天才到这里。”
他抿了抿唇:“本来我想到这里换一身衣裳之后就立刻回家的。可我听说了荷月说了你知道她们母子存在,且还要和我断绝关系后,我就不敢回了……”
简直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诌。
秦秋婉似笑非笑:“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也记得当初的誓言。这就好办了,从今往后,你别再回去。”
听到这话,江少观急了:“海瑶,我都是被她算计的,事情发展到如今,全都是阴差阳错。我不敢告诉你真相,也是因为太过爱你,怕你离开我。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我江少观往后余生,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人,再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秦秋婉抬手止住他的话:“没有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着,转身就走。
江少观追了几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秦秋婉微微一避,离他远了些:“别拉拉扯扯!”
这般疏离冷漠,江少观心下更急。
本来妻子乍然出现,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方才的那些话,都是现编的。
眼看哄不回人,他真要失了丁家女婿的身份,心里着实急了:“海瑶,我错了,但人非圣人,孰能无过?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我们是夫妻,我被人算计,你不想帮我报仇吗?”
报仇?
秦秋婉看着那边拥在一起的母子三人,冷笑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多的是机会告诉我真相。为何不说?”
“再有,我丁海瑶财貌双全,而你这两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被这女人算计了一次又一次。这么蠢的人,我凭什么要和你度往后余生?”
她抬步往大门外走:“江少观,人活在世上,得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你既然胆敢在外找女人,就该想到被我发现的后果。”她走到门口,脊背挺得笔直,缓缓转身,眼神凌厉地在院子里扫视一圈:“你们胆敢合起伙来欺瞒于我,我丁海瑶不会吃了这个闷亏!来日方长,且走着瞧!”
江少观:“……”这是要算账的意思?
第153章 “丧夫”的原配 七
事情发展成这样, 算是最差的结果。
到了此刻,江少观肠子都悔青了。
本来外头这母子三人的事很隐蔽,别说丁海瑶, 连他娘都不知道。现在倒好,他等于亲自把把柄送上……心里乱七八糟, 也不能真的由着妻子就此离开 ,他扑到了大门口, 刚好看到妻子的马车离开。
江少观一颗心像是泡在了冰水里, 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浑身僵硬,好半晌动弹不得。
江母看到儿子这样的脸色,试探着唤:“观儿?”
江少观没动。
江母再次上前一步,伸手去拉:“你先关上门,咱们再商量……”
“商量个屁。”江少观霍然转身, 狠狠一把将母亲推远。
他声音极大,满脸愤怒, 像是一头发狂的牛,怒吼道:“你是瞎的吗?还是蠢的?这么大的马车跟在后头, 你竟然看不见?”
他一步步逼近:“我就知道不能告诉你。无论什么事, 只要你知道了, 那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了。你到底分不分得清事情轻重?”他如今还是个死人,母亲明明清楚内情,来之前难道不该谨慎又谨慎吗?
江母被儿子吼得愣住。
赵荷月心里害怕,她给人做外室多年,性子谨慎。强忍着害怕上前关上了门,又低声劝:“少观,发火无济于事, 还会伤了母子感情,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咱们以后的路。”
丁海瑶能摸上门,确实是江母不够谨慎,但是被儿子这么骂,还是头一遭,这话也忒难听了。她眼中不受控制地泛起泪花:“你怪我?观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得知你死了,我恨不能随你而去。你怎么能怪我?我得了远鹏康健的消息,也是担忧你,还没发现后头有人跟着。”
赵荷月面色也不好。以前她还期待自己和江母熟悉后的其乐融融,可这一次的事,让她对这个长辈的观感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此事不止是关乎江少观,还影响了她们母子三人一辈子的荣华,乃至后辈子孙。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江少观越想越怒,狠狠踢上一脚边上的花盆。
盆子飞出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江母吓得抖了抖,眼泪落得更凶:“既然你这么嫌弃我,那我走就是。”
说着,帕子捂脸就要出门。
方才院子里这么大动静,已经引得邻居注目,若江母这副模样出去,难免惹人猜测。赵荷月给人做外室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无论何时,都不想邻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当即上前拦住:“伯母,您别着急。”
江母甩开她:“你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