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气笑了, 狠狠一脚踹出。
周氏噔噔噔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满脸不敢置信:“你怎么敢踹我?”
秦秋婉收回脚, 规矩站好:“想踹就踹。你要是害怕, 以后别别出现在我面前。”
“至于你说的孩子不打不成器,我看尽是胡说八道。陈雪娘也挨了打,为何会做出勾引姐夫的丑事?”她想到什么,好奇问:“难道这是你教的?”
母亲教女儿勾引男人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她也没脸做人了,当即怒道:“你别胡说八道!”
秦秋婉懒得跟她争辩,整理了一下衣衫:“要银子没有, 找打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动手。”
周氏:“……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打我吗?”
“知道了又如何?”秦秋婉反问:“就你们母女做的那些事,挨打也是活该。”
事实上,两人站在这里动静不小,已经引了好几个人远远围观。
周氏母女有错在先,陈雨娘愤然之下动手,也说得过去。
再说,周氏刚才说的那些话,也着实不要脸。传出去也是周氏理亏。
秦秋婉转身缓缓离开:“你们家要是真的欠了那么多银子,应该不是你那宝贝儿子生病欠的。他闯出的祸,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管。你这么会教孩子,倒是把自己那两个教好啊!”
说着话,人已经走远。
周氏气得够呛,狠狠捶了两下地,没能消气,反而把手捶得生痛。只能恨恨起身,扶着疼痛的肚子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到处说大女儿富贵了不管娘家。
众人听了,都不置可否。
但凡是在这镇上住了多年的人,就算和陈家不熟悉,也听到过他们家的事。
周氏这个后娘着实有点狠,小时候虐待孩子就算了,女儿出嫁了,总该逃出她的魔爪。可她竟然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抢了大女儿的男人。
陈雨娘和离之后,许久不见人影。陈家没有一个人说要去找,甚至还比不上田氏一个姨母。如今看人家富贵了,又想要凑上前,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周氏一路宣扬大女儿做的事,但收效甚微。帮着她训斥大女儿做得不对的人只有一个七十多岁耳朵已经聋了的老太太。
回到家里,又气了一场。
找出药酒揉了揉肚子,躺上了床歇着。
她有意告状,给了几个铜板让儿子去街上吃,到了该做饭的时辰也没起身。
陈父回来,看到家里冷锅冷灶,又看到床上躺着个人,顿时有些恼:“怎么这个时辰还没做饭?”
“我起不来身。”周氏有气无力:“你那个女儿出息了,我不过是找她借银子,还没说几句话,她就出手揍人了。他爹,你能去给我请个大夫吗?”
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陈父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你明明知道她不喜你,为何还要凑上前?”
周氏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你以为我想去吗?还不是那边追得紧,消息要是传开,以后宝儿的亲事怎么办?”
“慈母多败儿。”陈父恨恨道:“老子卖了几年猪,不够他一天挥霍的。我想要收拾,你还要宠着,现在闯出祸来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周氏哭得越发厉害,要是由着男人训斥,至少得念上一个时辰,实在是儿子这一回闯出的祸非同一般,她哭道:“你再要教训我,你先帮我请个大夫吧,我要痛死了。”
陈父摔门而去。
周氏听到这动静,就知道他在生气。不过,那又如何?
至少他还是去请大夫了,证明他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
一刻钟后,陈父带着大夫回来。
大夫上前仔细查看过,又把了脉,道:“伤得不重,慢慢养着吧!”
陈父也不认为这伤有多重,一来大女儿没有多大力气,就算下了狠手,也不会有多大的伤。二来,如果真的伤着了骨头或是内里,周氏根本不可能独自走回来。
“要配药吗?”
大夫想了想:“只能配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其实不用喝也成,过两天就不疼了。”
等到大夫一走,周氏立刻发现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太对。
她尴尬道:“刚才真的很疼,我以为自己受了内伤……”
陈父冷哼一声,伸出手来:“拿银子给我。”
周氏讶然:“做甚?”
“你不做饭,我就饿着吗?”陈父面色难看:“老子饿了一天,饿的前胸贴后背 ,回来还要伺候你。赶紧的,我要出去喝酒。”
以前陈父确实会时不时的出去喝酒,可如今情形不同,家里欠着这么多债,银子怎么能这么挥霍?
“别去了。”周氏缓缓坐起身:“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想做就别做。”陈父动了真怒:“赶紧拿银子。”
见状,周氏不敢再劝,抖着手掏出一把铜板,正打算数,陈父已经一把接过。
周氏见状急了:“我们还得还债,你倒是省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