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恍然:“你这是嫁娶余家,后悔了想回头吧?”
说实话,知道了真相,杨母真的后悔让她进门了。
雨娘进门三个月后就有了身孕,陈雪娘的孩子只晚上两个月,那时候成亲才半年。
就算要变心,也没有这么快。
一开始她听说长风是杨家血脉时, 还以为儿子和她在成亲之前就不清楚,所以才会在成亲后继续来往,进而有了孩子。
如今这样,很明显是陈雪娘进余家门后,又想回到杨家,这才回头来找。
儿子也是真不挑,残花败柳也肯要,陈雨娘哪儿不好了?
她满心恨铁不成钢,对着陈雪娘也愈发不客气:“如此不知廉耻,早知道,我绝不会松口让你进门。”
陈雪娘羞得恨不能躲到地里去,口中解释:“我那是不小心没站稳。”
杨归还想说她后来又往自己怀里扑,可在看到她满脸羞愤时,到底是好过一场,他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如今都成了一家人,又当着孩子的面,再提这些事也改变不了什么 ,杨父摆摆手:“别吵了,赶紧干活吧,外面客人还等着呢。”
杨母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说难听的话。
陈雪娘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整个下午都在哭。
隔墙有耳,杨母的那些气话到底还是传了出去,当日傍晚,镇上就有少部分人知道,杨母在怀疑陈雪娘带着进门的那个孩子不是杨家血脉。
酒楼里整日迎来送往,消息灵通得很。翌日陈雪娘去大堂送菜,刚好就听到了这话。
哭了一晚上的她两个眼睛肿得像桃似的,听到这话后,回到厨房又哭了一场。
杨归看在眼里,只觉得厌烦:“做生意的人少哭,把晦气带来,会影响生意的。”
陈雪娘满心委屈:“那是我想哭吗?你出去听听,外头那些人在说什么?他们怎么说我都成,为何要说长丰?”
杨归面色难看:“又说什么了?”
那样的话,陈雪娘哪说得出口?
当即又是一场大哭。
杨母回来看见,怒斥:“你是哭神转世么?再这么晦气,就给我滚。”
她现在是越来越爱叫陈雪娘滚了。
陈雪娘听在耳中,只觉得格外难受。
她在这个家里最大的一依仗就是长丰,若是杨家认定他不是自家血脉,她兴许真的就留不住了。
陈雪娘本身聪慧,知道自己离开杨家后,不会有姐姐那么好的运气,再寻找一个良人,也没有姐姐那么大的本事凭自己做生意,她只能留在这里。
被训斥过后,陈雪娘不再大哭,一个时辰后,连眼泪都止住了。
当然回到家里,她乖巧地把家里内外打扫了一遍,还把院子里的水都扫干净了。
杨母从洗漱的小间出来,颇为欣慰:“勤快点,我看了高兴,你自己的日子也好过。”
陈雪娘乖巧应声:“娘放心,以后我都会这么勤快的,”
回到了屋中,杨归已经熟睡,呼噜声震天响。
陈雪娘其实不太喜欢杨归这样壮实的男人,她喜欢的是余开直那种斯斯文文像书生一样的翩翩公子。
她躺上了床,伸手抱住了他:“夫君,你睡着了吗?”
杨归的活计挺累,关键是这两天媳妇儿和母亲吵架弄得他心力交瘁,被吵醒后很不耐烦:“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起早呢。”
陈雪娘:“……”
她暗戳戳伸手在他身上划拉。
男人经不起撩拨,很快翻身压了过来。
秦秋婉带着林盛安把周边转悠一遍后,两人启程回了府城。
两人的生意都在府城,也不能长期在这住。回去的时候,林盛安颇有些不舍得:“在这里住得比较悠闲,等以后我们老了,便长期搬到这里住。”
“好啊。”秦秋婉笑吟吟:“我想回来办一场婚事。”
陈雨娘的一生过得糊里糊涂,始终没能离开杨家。
等重新办一场婚事,她另嫁了人,陈雨娘应该会很高兴。
“都依你。”
两人回去之后,便开始走六礼。
这一日,秦秋婉抽空去铺子里巡视,刚一下马车,就看到罗春月着一身粉衫,满脸笑容地冲一个着布衣的妇人说着脂粉。
太过热情,妇人都不好拒绝,最后拿了一盒口脂离开。
做成了生意,罗春月满脸笑容地将客人送走。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秦秋婉,脸上笑容愈发真切:“表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