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阳如今恨他入骨, 巴不得搅黄了他所有的事。人就在边上虎视眈眈……林开栋闭了闭眼:“那是我一个青梅竹马的妹妹,几年前失散, 最近才重逢……欢喜, 你别听她胡说。”
李欢喜半信半疑。
秦秋婉靠在门框上:“他们两人第一次相会,就是在这屋中, 当时我跑进来还以为是刺客,把人给揍了一顿。这大半夜相见,说是兄妹也得有人信啊!”
林开栋暗地里咬牙切齿:“江秋阳,你说我们是陌生人, 既然都不认识,这院子如今是我住着,还请你出去!”
秦秋婉不动,一拉李欢喜:“她是我世妹,我和她一起来的。”
林开栋立刻看向李欢喜:“她不安好心,你让她走。”
李欢喜如今最想要弄清楚的是林开栋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哪怕林开栋已经说了是妹妹,李欢喜却不太信。
她是喜欢林开栋,为了他可以不计较名分不要名声。但她却不想做个傻子。
当下没搭理他的话,执着问:“她姓甚名谁?如今住在何处?”
“欢喜,我已经不想和她来往,你不用知道这些。”
秦秋婉轻笑一声。
笑声嘲讽,当真是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欢喜听到这笑声,一个字都不信:“既然是青梅竹马,我总能见见吧!”
林开栋周身疼痛,本来就难受。说这么半天都是强打起精神应付,眼看李欢喜不肯干休,他心里把江秋阳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则一脸颓然:“你不信我?”
他闭上眼:“你走吧。”
李欢喜:“……”
她两步踏进门:“栋哥哥,我没有不信你。我今日偷跑下山,是想问一下伯母何时上门提亲。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想我们之间有其他人,江秋阳那样说……我实在是不安心。”
林开栋情真意切:“我是真的想娶你。”
秦秋婉啧啧摇头,忽然转身就走。
她走了,林家母子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江秋阳吩咐人备马车:“我要去真酒巷子。”
林开栋眼皮直跳。
因为媛儿就住在真酒巷子!
江秋阳在这个平城认识的都是江家世交,就没有住在巷子里的。她去那里,十成十去找媛儿。
林开栋急得大喊:“江秋阳,你给我回来。”
秦秋婉已经出了水榭,冷笑道:“我们俩是陌生人,别跟我说话。”
林开栋:“……”
他看向母亲。
林母满脸不以为然,一个给人做外室的女子,知道儿子即将议亲又如何?
因此死心了更好。
见母亲不动,林开栋垂下眼皮:“娘,算我求你。”
李欢眼看江秋阳去真酒巷子时林开栋这样着急,心有所感:“江秋阳是去找那女人的?”
“不是!”林开栋答得又急又快。
李欢喜转身就走:“你受这么重的伤,我去帮你买点伤药。”
买伤药又不急在一时。林开栋挣扎着要起身,林母看得心疼,急忙上前去扶。
他躺回床上,道:“娘,不要让欢喜去找媛儿。”
林母不在乎媛儿知不知道李欢喜,但却不想让媛儿毁了自己儿子的好姻缘。又见儿子满脸急切,只得起身追了出去。
刚追到客栈外头,刚好看到江秋阳的马车远去,再一问边上的人,得知红衣女子也上了马车。林母急得跺了跺脚,倒是想过追上去阻止,可惜,马车已经走远。
她一是找不到地方,二来也不认识人,只能站在原地着急。
回到屋中,林开栋听说两个女人已经去了真酒巷子,想到媛儿如今身中剧毒,江秋阳和李欢喜自小习武,且都不是好相与的性子,一言不合动手的事儿很可能发生。他用尽全身力气坐起身:“我得亲自去看看。”
马车里,李欢喜冷着一张脸:“江秋阳,最好没骗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秦秋婉从来到这里一直都抓紧练功,这些日子就没好好歇过,一上马车就闭上眼睛假寐:“我又没让你信。”
李欢喜恼了:“难道你是胡说的?”
“是不是胡说,你去瞧瞧就知道了。”秦秋婉打了个呵欠:“别再吵了,我要睡会儿。你爱去不去。”
李欢喜:“……”
不到一刻钟,马车停在了媛儿的院子外。
李欢喜看着清幽的小院,这儿离繁华的街道很近,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酸溜溜问:“这该不会是栋哥哥帮她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