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两人养伤的这几天,天魔宫的人可没闲着,一直都在城里肆意妄为。
听说还有好几个跑去药馆撒泼,非要买人家解百毒的药。
不用问也知道,那些药应该是给李欢喜准备的。
两人住回了客栈,还是之前的院子。不同的是,客栈中就住了他们夫妻和几个护卫……至于之前的客人,秦秋婉直接退了他们的房钱。
就算是当日来的,她也多给了三日房钱。
如此,皆大欢喜。
天魔宫的人挺多,两日后,秦秋婉派出去的人已经确定了他们的住处。
就在花楼那条街的其中一个茶楼里。
以前那间茶楼生意不错,但是最近,里面天魔宫的人众多,许多客人都已不再上门。
大白天去喝茶,肯定不会得到满意的结果,再有,天魔宫的人毒术非同一般,秦秋婉可不会吃他们端来的东西。
趁夜,夫妻二人从后院潜了进去。
一边翻墙,秦秋婉一边嘀咕:“我最近天天翻人墙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采花贼。”
身边传来余重川的低笑:“你要采,也只能采我这朵花。”
秦秋婉轻哼一声:“贫嘴。”
两人再没说话,因为他们已经靠近了后院。
最后面的一排房子大概是伙计所住,房屋低矮,当然了,这会儿前面正热闹,伙计正忙着干活,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两人路过时,秦秋婉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传来,立刻就站住了身形。
这可是天魔攻的据点,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为了自己的小命,秦秋婉得小心再小心。不放过任何一处疑点。
“我听到那里面有动静,瞧瞧去。”
说话间,她人已经奔去了最边上的一间屋子。
屋子中一片昏暗,随着她靠近,将里面的动静听得更加清楚。
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人用钝刀子割绳子。
她轻轻推窗,里面的动作立刻停下。
屋子一片黑暗,她看不到里面情形,但是,从方才的情形来看,好像里面的人更害怕她。
秦秋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墙头,如果见势不对,从这里跳出去应该很容易。她牙一咬,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吹燃。
火折子的光一亮,她立刻就看到了屋中情形,只见简陋的床上,此时正反手绑着一个俊俏男子。
说起来,还是个熟人。
与此同时,床上的人也看到了秦秋婉,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挣扎得更加厉害。
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开栋。
时隔几月,秦秋婉得到的消息,明明是他们母子搬去了离齐城千里之外罗城,不知怎地他又到了这里。
林开栋挣扎半天,见她只看着,并不动作。愈发动得厉害,因为手脚都被捆着,像是一条脱水的鱼,眼神里满是哀求。
若是他动静太大,很可能会引人过来。秦秋婉吹灭火折子,跳了进去。
她正打算抬手去取他口中的布问问情形,身旁忽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率先取了他口中那一坨黑漆漆的布。
只闻那怪味,就知道这布本身的颜色应该不是黑色。
林开栋口中的布被拿下,并没有大喊大叫。咬了咬牙活动了下酸软的腮帮子,低声道:“秋阳,你怎么会在此处?”
秦秋婉反问:“你怎么会在此?”
林开栋沉默了下:“我是被绑来的,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动弹不得,你能救我出去吗?”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要是救了我,我一定会还你这份情。”
“你欠我的多了去,这一辈子都还不上。”秦秋婉上下打量他:“看你这样子,哪怕离开了齐城,好像也过得不太好啊!”
林开栋:“……”
被奚落不要紧,要紧的是能出去。
他压低声音诉苦:“这里住的是天魔宫的人!”见秦秋婉面色如常,他才恍然想起,这两人偷偷潜进来,应该已经发现了这里面人的身份。
于是,继续道:“我听传言说,天魔宫的人喜欢强抢民女。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们连男人也抢……”说到这里,林开栋想起自己最近这段日子的境遇,顿时满眼湿润:“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奇葩,把我抢过来之后,非要我娶一个丑女……那女的满脸疙瘩,我看了都想吐……”
秦秋婉听得乐不可支,打断他问:“那丑女脸上是不是这么大的红疙瘩?”她伸出食指,掐住最上面一个指节。
“比这个疙瘩还大,又化了脓,比恶鬼还吓人。”林开栋一脸悲愤,忽然觉得不对,狐疑问:“你也认识那个丑女?”
他看向边上一直没出声的余重川 ,意味不明道:“那女人应该是看上了我的脸,余四公子长相也不差,小心被她看见。”
秦秋婉捂着嘴笑出了声。
林开栋终于发现不对,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