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账。”陈三平伸手打自己的脸。
他用了狠劲,脸打得啪啪的,很快就红肿起来。
“木香,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看在夫妻的情分上,看在咱们三个孩子的面上……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陈三平越说越后悔:“我不知道齐欢玉骗我……我也是受害者……”
听到最后一句,秦秋婉满脸不以为然。
“齐欢玉确实需要给孩子找一个父亲,但是,要是你不接茬,我就不信她能强迫得了你。”
齐欢玉确实有心勾引,可陈三平也并不清白!
陈三平哑口无言。
不说话也不成,他算计了半生,本以为会越来越好。谁知落到如今地步,竟然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到了此刻,他真的是满心后悔!
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陈三平认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最开始,赵大夫招徒弟,他就是奔着学手艺,有口饭吃而去的。后来娶赵木香 ,一来是想让赵大夫教得更尽心,二来,也是想有一个落脚地。娶妻生子之后,他也有家了。
成亲之时,陈三平发誓会一心一意一辈子对赵木香好,那时候是真心的。
因为他以为自己此后一生能触及的最好的日子,就是给赵家做赘婿。
后来遇上了齐欢玉,他立刻就动了心。不只是因为齐欢玉长相好又爱慕于他,更因为齐欢玉名下也有一个铺子。
那可是府城的铺子!
与其说陈三平和离是为了齐欢玉,不如说是为了那间铺子。
可惜,齐欢玉对他没有真心,只有利用。
就如他对赵木香那般,与其说真心,不如说是在那时的最好选择。
这大概就是报应!
看着面如死灰的陈三平,秦秋婉眼神一转,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把你中毒的事告诉大人。”
这下毒的人,应该就是潘老爷。
论起来,赵木香这一生的悲剧,潘老爷也有份。
所以,秦秋婉不会放过他。
这些日子里,已经有不少被潘老爷欺负过的人家报官,如果再加上给陈三平下毒的事,潘老爷只会死得更快。
另一边,齐欢玉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是真的病了。
在这大牢中给吓病的。
看到秦秋婉后,齐欢玉更是如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她颤着声音问:“你怎么还没死?”
“你本来应该早就死了的,还有你的那三个孩子……”
听到这话,秦秋婉好奇问:“我应该死,那你呢?”
齐欢玉满脸憧憬:“三皇子身边嬷嬷的母亲,在京城里住着三进的大院子,伺候我的人足有上百……”
秦秋婉嗤笑一声:“现在还是白天,你这是白日做梦!对了,忘记跟你说,皇子已经离开。你女儿被留在了别院。”
若是没意外,这辈子都只是一个普通小丫鬟。
齐欢玉似乎有些疯癫,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没有做梦,没有做梦!”
她一遍遍强调,不过,她越是这样,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疯了。
秦秋婉把陈三平中毒的事告知了大人。
大人查到,确实是潘老爷身边的管事下的手,又把潘老爷审问了一次。
虽然如愿让潘老爷罪加一等,但陈三平因为中毒太深,还是没能救回来。
死的时候,陈三平还用血写了一封忏悔书。
秦秋婉没有看。
伤害已经造成,无论陈三平如何忏悔都已无济于事,反正,他亏欠的那些,秦秋婉都讨了回来。
秋去冬来,又到一年年关。
每到年节之时,有来往的亲戚友人都会互相送上节礼。
席府也是一样。
只是,刚分家出去的席家兄弟两人送回来的节礼是两大箱子,由四个壮汉抬着,一看就挺有分量。
就席煜知道的,那两个叔叔分家出去之后过得并不好。
两人出身大家,习惯了大手大脚。拿着那些银子,潇洒了两个月之后,就变得拮据起来。
到得后来,已经到了变卖下人的地步。
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银子置办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