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声,儿子的名声,包括苏府,都会有很大影响。
苏母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老爷,我不要被禁足。”
苏父一把甩开她:“夫人,你始终不肯信我,反而听别有用心的人吩咐。分不清里外,我实在……太失望了。”
他拂袖而去。
苏母追到门口,被尽职尽责看守她的婆子拦住。
苏父和妻子周旋半天,没能得到真相,反而把自己问出来了一肚子火气。越想越怒,他干脆去找了大儿子。
在他看来,从来不酗酒的大儿子接连两次喝酒醉闹事,似乎也挺蹊跷。
苏华风此时正在扼腕。真的是越想越恨,越想越悔,心里难受得不行,干脆让人送了酒来。
酒菜刚摆上桌,苏父就到了。
他走到桌旁,拿起酒壶一闻,是最烈的酒。
苏华风接连两次酗酒打人,早已被父亲嘱咐过不要喝酒。他也没想到父亲会去而复返,这会儿被抓个正着,顿时满脸的不自在:“爹 ,我就闻一闻。”
苏父看着儿子,很想直接问。但想到方才死扛着不说的妻子,万一儿子也不说怎么办?
他决定先试探一二,扬声吩咐道:“再拿两坛酒来!”然后,对着满脸诧异的儿子道:“我们父子俩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刚好今日放松一下,不醉不归。”
想到什么,又吩咐外头的人去把二儿子也叫过来。
苏华风满心不解,但他刚才违背了父亲的意思,这会儿不想再违逆,便没有出声阻止。他心里有事,怕喝醉了话多,万一酒后失言说出了真相怎么办?
所以,父子三人喝酒时,他特别克制。
但是,苏父铁了心要灌醉大儿子,再三劝说,父子几人一直喝到了深夜。
苏父做生意多年,难免在外头应酬,酒量是越练越大。看着两个儿子相继倒下,他让人请了了大夫。
不出意外,两人都是喝醉了。
苏父刚才喝酒时,经常趁着兄弟两人不注意把酒杯中的酒水倒掉,或是抽空去外头催吐,所以,他并没有多少醉意。
他就那么独自坐在屋中,看着喝醉了酒昏睡如初生婴儿一般的大儿子。
兄弟俩一直昏睡到了天亮,在这期间,别说闹事,压根就没翻过身。
晨光初绽,天光从窗户洒进,天色越来越亮。
终于,苏华平咳嗽一声,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趴在榻上,父亲还在不远处,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夜父子三人喝醉了的事。
他挠了挠头:“爹,你醒了多久?”
苏父一夜没睡,疲惫地摆摆手:“宿醉过后都会头疼,生意先放一放,你现在回去歇会儿。不忙的事情挪到明天,就算再忙,也挪到午后去。”
闻言,苏华平一脸纳罕。
父亲从来都是嫌他们兄弟俩懒,像这样吩咐他歇着的时候屈指可数。
“赶紧去吧!”
苏华平没有多想,出了门回自己院子。
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俩,又隔了半个时辰,苏华风才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父亲坐在不远处,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坐起身:“爹,你怎么……”
话出口,才发现周围的摆设不对,这里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屋子,反应过来后,他揉了揉眉心,只觉脑子一片混沌。
“爹,您头疼吗?要不要回去歇会?”
“我是挺头疼的。”苏父看着他:“华风,从小到大,我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懂礼聪慧,继续将我苏府发扬光大。一个酗酒闹事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你还一连两次,说实话,我挺失望。”
“但你是我儿子,不是别的可以替换的下人。”苏父拿起桌上的酒杯:“华风,昨晚上你喝醉之后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有打人。我记忆中的你,也不是一个如此荒唐的人……”
听话听音,苏华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本来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立刻清明起来。
“爹?”
苏父抬手止住他的话:“你听我说。”
苏华风只得住了口。
苏父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只跟我说,是谁在威胁你们母子,他到底拿住了你们什么把柄就行。”
苏华风哑口无言,甚至不敢与父亲对视,狼狈地别开了眼。
“你也不跟我说?”
苏华风低下头:“爹,我确实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至于这一次喝醉后为何没有闹事……我也不知道缘由。可能是昨晚上我们喝得慢,没有醉得那么狠……”
“都是借口。”苏父淡淡道:“华风,我是你父亲,哪怕你长大了,在我眼里也是个孩子。我该护着你,有人欺负你了,我就该帮你讨回公道。外人欺负你们母子,也是欺负我们苏府,你告诉我实情,我肯定会帮你们的。”
苏华风张了张口,还想要掩饰。
可在父亲了然的目光中,他再也说不出那些话来。但让他告诉父亲实情,他同样说不出口。
“没有实情,我就是喝醉了。”苏华风低下头:“您放心,以后我会少喝酒,不会有下一次。”
他自己是想尽量避免,但如果真有,那也是没法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