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瑶扒住门框:“我不走!”
姐妹俩正僵持不下,门口处来了人,正是三皇子。
胡明瑶眼睛一亮,如见救星:“殿下,臣女好不容易从京城赶来陪着哥哥,他非要赶我走,殿下帮我说说情嘛。”
说到后来,已经带上了点撒娇之意。
姐妹俩容貌上有几分相似,胡明瑶长相更精致些,声音也软。三皇子爱屋及乌,笑着道:“那就留下,南山书院确实有几处景致不错,到时候让你哥哥陪你去看。”
胡明瑶笑容羞涩,急忙福身道歉。
胡明真心里有点慌,又有点烦躁,她也弄不清自己为何会如此,含笑上前:“殿下怎么这个时辰到了?”
“来拜访陈夫子,顺便过来瞧瞧你。”三皇子上下打量她:“可有人看你面嫩欺负你?”
一考就中的人少,有些人一辈子了,也才只中一个童生。这南山书院虽然不至于收童生做学子,但却又考了一辈子,还只是秀才的老者。
像这样的人性子执拗,一年年科举,一年年落榜,日子久了,性子都有些扭曲。看到胡明真年纪轻轻连中六元,难免嫉妒。
嫉妒之下出手为难,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胡明真刚到这里来时,就被某些看不惯她的人拿着难解的题上门为难过。随着三皇子过来的愈发频繁,这样的事越来越少,最近已经没了。
“没有。”胡明真伸手一引:“殿下坐。”
若是以往,两人坐下后,很快就能相谈盛欢,可今日不同,边上多了一个人,胡明瑶脸皮是真厚,将茶水点心端过来后顺势坐了下来。
她也乖巧,并不随便出声询问,只坐在一旁沉默听着。偶尔贴心地添上茶水。
三皇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胡明瑶被他看得脸红心跳,愈发觉得自己有戏。看到姐姐隐晦暗示自己离开的目光时假作不知,继续沉默着陪伴。
天色渐晚,胡明瑶回房洗漱过后,穿着稍微薄一些的纱衣在院子里吹风,刻意迎风摆出最美的姿势。
可惜,三皇子的视线从头到尾都落在胡明真的身上,一点都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胡明真本就怕妹妹闯祸,一直暗中关注,看到这样的情形,更是气得咬牙。
天色渐晚,三皇子本就有意留宿,也不着急告辞。
他不急,胡明真心底里急得够呛。
这些日子里,她虽然和三皇子虚与委蛇,两人牵手揽肩的动作没少做,但她却没想和三皇子更近一步。
只要一脱身上衣衫,她身份定然惹人怀疑。
再说,今日胡明瑶还在,怎么想都不妥当,胡明真笑着提议:“天色不早,不如咱们改日再聊?”
三皇子摇摇手指:“人生难得遇一知己,我们俩聊得这般投契,不如秉烛夜谈?”
说这些话时,他眼神深邃,似乎带着别样的含义。
胡明真被他看得脸红心跳,羞涩是真的,但害怕也是真的。
“不太合适。”胡明真意有所指:“我妹妹到了,未婚男女同处一院……殿下,我妹妹已经快到议亲的年纪,可不能让人乱传话!”
“简单。”三皇子随口道:“让你妹妹去咱附近有女眷的学子家中借住一晚。”
胡明瑶一直暗戳戳关注着这边,两人说话声音小,她听不见,废了半天劲,就听到三皇子要让自己走的话。当即气得胸口起伏,但又不敢发作。
不过,她又一想,觉得这是个合适的机会。
先去别人家中,等到三皇子留下。她再借口住着不习惯赶回来,如果能够碰上三皇子喝醉……兴许她的心愿很快就能达到。
胡明瑶被人送走时,没有丝毫的不甘愿,还含笑对着院子里两人道别。
随着天色昏暗,胡明真有点慌。
她努力镇定,认为三皇子不会那么大胆,兴许他真的只是想和自己秉烛夜谈培养感情。
等到胡明真洗漱出来,三皇子已经让人备了一桌酒菜,且挥退了下人,饶是胡明真努力克制,也耐不住三皇子再三相劝,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没多久,就已醺醺然。
三皇子是真的想体会上一次的美好,那次侧妃有孕,他走得急,后来回想起来,只觉那滋味美妙无比。
胡明真扛不住酒劲,醉倒在了桌上。
三皇子这一次并没有浅尝辄止,干脆一弯腰,将人抱到了床上。
这期间,胡明真也试着挣扎,可她喝得太醉,推人的手软绵绵的,更像是欲拒还迎。
三皇子也醉了一半,当他解开心上人衣衫时,彻底吓醒了。
不是因为她是女儿身,而是他想到了更深处,父皇知不知道?
如果父皇不知,胡明真这就是欺君之罪!
三皇子是喜欢她,但却不想找死。护着犯了欺君之罪的人,哪怕他是皇上的亲儿子,也不会有好下场。
半夜里,三皇子从院子里飞奔出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胡明瑶找了借口回来,刚好看到他远去的背影。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她不敢去找姐姐,眼看目的达不成,她干脆原路返回,又去了别人家中睡下。
胡明真一觉睡醒,天色已然大亮,阳光从窗户透入洒在她脸上,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她伸手挡住,忽然觉得胸前凉飕飕,垂眸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