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粗略扫过那座大阵,观得其中呈现橙红交杂些许绿蓝的精纯灵气,研判出此地至少封存数万年之久,堪称足以养出一脉宗门大派,而对于处在修为顶阶的尊者绝对是求之不得的大机缘,若被外人知晓,恐非一般势力所能护住的。
而她堂皇将此隐密相摊,无非在坦明深知此理,相当担保恶鬼林外也可谓对他无比信赖。
虽说她遇险时就曾傲言不要他多事,如今更隐晦表态从此两清,但两人牵扯已深,他要如何不闻不问?
而方才面对她的果断绝决,他竟差点儿顺着她的心意走!
明绍泽真被她的冷情伤至心涩,却又教她毫无防备的信任给抚慰,她不担忧忘去这一段后他会横夺此地,单冲着这一点,贴在她额际的手便坚定抽离,兀自设想她有难言之隐。
冉魅儿怔愣。
不乐见他该断不断,顿时心沉。
再看他伸手撤去面具,大有与她长谈之意,垂眸暗自叹息。
现下两人近在咫尺,明绍泽仍强烈感觉捉摸不到她。
至今仍不知她和圣泉宫有何过节,即便她占据这块珍稀宝地,就其地宫守备佈署来看,他断定她并无多雄厚底气,除却那细微外的异处。
方才风风火火寻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看她做法极妙,要说自家人也不像?诸多疑惑已不是光查底酒庄就能弄清楚。
明绍泽望她来倚仗,只需她将自身一切托出,然而这心里话着实是难以出口,只能旁敲侧击问:“刚那人是谁?”
这一问,恰恰使她联想起方至玉曾经透露的瞎事。
冉魅儿眼波一转,抬眸注视他,原本清冷丽容淡出一抹笑意,“我父亲早为我议定婚事。”
看她神色忽来娇柔的提起,明绍泽顿觉有颗大石砸在胸口似的透不过气。
听似牛马不相干的回话隐晦,他能不懂?极想质问她的话也哽在喉间。
冉魅儿看他发僵的神情,念头数转后有了更适宜打发他的法子。
眉眼扬出媚色,悠然接着说:“我不喜人盯着,当然也不给翻醋醰子。”
明绍泽不禁咬牙,迸出一句,“你有必要如此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