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调查员震惊得瞪大眼睛。
李迪尅翻供了。
调查员急忙跑到李迪尅面前,一脸严肃地说:“你确定不指证屈荆?”
李迪尅说:“对,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屈荆没有关系。”
听着李迪尅这忽然反口,调查员额头急出了汗:“是不是屈荆方面给你压力了?”
“没有,他没有试图接触我。”李迪尅摇头。
听到李迪尅这么说,调查员又有些愤怒:“那你知道,你这样的话,我可以告你做假证?”
李迪尅叹了一口气:“那就告吧!”
看着李迪尅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调查员又愤怒又无奈,但最终只能放了屈荆。
现在李迪尅说屈荆无罪,而苏信春那边证据也力度不足,屈荆自然免于被检控了,更不必上法庭了。
屈荆悠哉悠哉地离开了证监会,另一边的高伯华倒是火烧火燎的,一路飙车冲去了耆英社——那儿便是高董疗养之处。
高伯华额头上满是汗,跑到了高董病房门外,却见他的beta妹妹高风华从房间里出来。高风华瞧见高伯华,也笑了:“哟,高总……啊,不是,今天爸爸下了告示要撤掉你的总裁位置了。你已经不是高总了。”
高伯华脸色涨红:“是你?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做了什么手脚?”高风华冷笑,“不如说你做了什么手脚吧!”
“你说什么……”高伯华一脸无辜的。
高风华却冷笑不休:“医生都已经亲口承认了,你胁迫他在报告上做手脚。原来我的肝是可以和爸爸配型的,却被改成不能。你好狠的心啊!就为了怕我和你争家产,居然连爸爸的病都不顾了!”
高伯华似当面被捶了一拳,一时都懵了,眼冒金星——这、这怎么可能被发现……高风华绝对不可能有这个敏锐度,发现这事实……
高风华自然是不知的,查到这个秘闻的乃是高伯华亲手带起来的狗仔豪达。
豪达去查那个医生,也是受攸昭所托。攸昭看了高伯华这一系列的操作,认定了高伯华是个心思阴暗的人,惯于用拿捏把柄威胁他人。高伯华的目标是屈荆,却连攸昭、甚至段客宜的黑料都挖了才安心。那么,负责照顾高董的医生也一定有把柄在高伯华手上,甚至说,高伯华很可能已经用这个把柄来威胁了对方了。
豪达便查出,医生曾在大学期间学术剽窃,若被发现,则前途尽毁。高伯华以此要挟他,让他改了高风华的配型结果。
却没想到,这事被攸昭拿住了,攸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高风华。高风华既怒不可遏又乐不可支,当即告诉了高董。高董也是怒不可遏兼有乐不可支。怒是怒高伯华,乐是乐自己有救了。
高风华当即答应捐肝,而高董也立即将高伯华从总裁的位置上赶下来。
同时,攸昭让曼迪找几个社会人士约谈李迪尅,一番威逼,又将高伯华失势的消息告诉了李迪尅,李迪尅便翻供了。
屈荆免了牢狱之灾,自然愉悦,又顾着攸昭怀孕,更加开心。但担心也是有的——攸昭尽管在孕中,仍忙着工作,为了天鹅岛酒店的推广忙个不停。屈荆原还想劝劝他的,但仔细一想,又没劝,只在攸昭身边陪着。
攸昭工作,他也工作,攸昭熬夜,他也熬夜,只说:“老婆不睡,我也不睡。”
攸昭自己熬夜不累,看着屈荆熬夜却心疼,便知道要休息了。
这赶紧赶慢的,终于忙得差不多了。攸昭顶着个大肚子要飞去天鹅岛办典礼,屈荆自然跟着。
攸昭只笑道:“你倒是闲着,不怕高家又找你麻烦?”
“高董有了肝,也懒得理我了。至于高伯华,他还是发愁怎么对付高风华吧。”屈荆冷冷说,“不提他们了,我们好好计划去你的梦中之岛吧。”
攸昭不言语,却知道屈荆又打算了去天鹅岛求婚。不为别的,就是攸昭发现屈荆口袋里有订制戒指的小票。
但这次攸昭没有吭声,只当做不知。不然,次次都揭破,那就不浪漫了。
屈荆也是喜滋滋的,按照攸昭的喜好,定做了雕刻着玫瑰花纹的白金戒指,造型典雅,却也不失质感。屈荆认为,这回攸昭必然要喜欢的。
天鹅岛酒店落成典礼,除却攸昭、屈荆出席,段客宜也是要去的。毕竟,这是段客心大力投资的项目。既然段客宜去了,攸海也跟着去了。
又不仅仅是他们,许多名流也都去了。当初,夏桃信誓旦旦要来,竟也是说真的,通过和徐总的关系挣到了出席vip晚宴的机会。如今,夏桃瞧见了攸海,连余光也不给一个的,陌生人似的,只挽着徐总的手臂,心无旁骛地小鸟依人。
而攸海,仿佛也看不见夏桃。但他精神也没多好,与众人寒暄几句,便先上了酒店房间呆着。他刚躺下来,便见段客宜也回了房间了。
攸海见段客宜来了,一脸冷淡的。
段客宜却道:“怎么不说话?”
攸海冷笑:“我怕和你太亲密,会再得一次梅 毒。”
段客宜闻言,脸色微变:“你……你怎么说是我?你自己得了暗病,莫不是你在外头惹的?”
“我在外头都弄得很干净的!只要是我床边的,都得定时交体检报告。除了你……”攸海用仇视的目光瞪着段客宜,“我可想不到,你这个大家公子……跟个傻x似的,在外头玩也不知注意安全,还惹我得病?你要不是段客心的哥哥,我早他x杀了你了!”
段客宜听着攸海这个用词,一时也惊到了。
尽管二人早已貌合神离,但表面客气也是有的,这是攸海第一次对段客宜说这么粗俗的话。
“攸海……”段客宜像是脱力一样,无力地靠在妆台旁,又说,“你根本不爱我,对吧?”
“少来这一套了。你从前装得那么正经、深情,到头来还不是给我戴绿帽、还惹病!”攸海越说越气,看着段客宜跟看一个仇人似的。
“我那是对你失望了。”段客宜坐直在妆台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缓缓一笑,“也是因为太爱你,便又太恨你了。”
“少他x的恶心老子了……你爱——”
“嘭!!!”
窗外的夜空炸响了烟花,犹如童话一样。
攸海的头颅也炸开了血花,犹如恐怖片一样。飞溅的鲜血染红了酒店套房白色的床单。段客宜握着从妆台抽屉里备好的枪,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边,满目含泪:“不……我还不能死……还有一个人,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