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为妃

第100节(1 / 2)

“但现在,老天竟也不帮我……咳咳咳……”体内的真气突然一乱,楚玉珩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虚弱的身躯轻轻颤抖,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快速流淌。他急忙收敛心绪,但鲜血仍顺着他的唇角不停地溢出,五脏六腑更有着被灼烧般的剧痛。

“玉珩!”秦落衣大惊,急忙扶住了楚玉珩的胳膊。她迅速撩开楚玉珩的外衣,看见他心口处不自然的起伏着,脸刹那间惨白。

银针快如闪电,瞬间扎在楚玉珩胸口的几处大穴。秦落衣拿着锦帕擦拭着楚玉珩嘴角边不停溢出的黑血,对着门口守着的墨竹,心急如焚地喊道:“玉珩毒蛊发作了,快去请离昕!”

“是!”

心上传来阵阵剧痛,仿佛有什么虫子在他胸口四周游走啃咬着,楚玉珩口气血翻腾,不停地咳着乌黑的血迹,原本清澈的黑眸瞬间变得血红。

那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秦落衣瞬间哭了出来。

毒蛊发作生不如死,他居然硬撑了整整十三年!

“落衣,快走。”楚玉珩红着眼,拼命压制着体内越涌越烈的暴戾之气,但说出口的话,含着鲜血,模糊不清。

秦落衣知道,楚玉珩毒蛊发作时,会神志不清,乱杀人。但现在,她根本不想离开楚玉珩,一分一秒都不愿离开。

楚玉珩挥掌攻向秦落衣,见她全然不顾紧张地抱着自己,挥出的杀招又颤抖地缩了回来。

每逢蛊发,他会变得暴戾嗜血,正是因为他为报仇,练功求速成,导致自己走火入魔,被仇恨所控制,大开杀戒。

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瞪着秦落衣,楚玉珩拼命用着仅存的一丝理智压制着自己的暴戾之气。

“快走。”

剧烈的挣扎在他心中冲撞着,楚玉珩闭上眼,浑身止不住地轻颤着。

眼前的人,是他所珍惜的人,是他永远想要保护的人,他绝不容许自己在迷失心智的时候伤害到她,一点都不行!

秦落衣一直紧张地抱着楚玉珩,一手安抚顺着他的背。忽然,楚玉珩的身体停止住了颤抖,变得冰冷而僵硬。秦落衣心一空,下意识地摸向他的脉搏,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感应不到他的心跳声。

“玉珩,玉珩!”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向了秦落衣,她大声叫着楚玉珩的名字,不断地摇着他的身体,但怀里的人仍然没有任何反映,甚至身体越来越冰寒。

这段时间,慕容月的右眼皮不停地跳着,心里极度的不安。果真,慕容兰和秦芷萱出事了。

慕容兰的死令慕容月恨透了秦云鹤和秦落衣,但成大事之前,她只能按兵不动、稍安勿躁。

心里怨恨却发泄不出时,她从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棕黄色的瓶罐,将燃烧的火折子丢了进去。望着瓶罐里的蛊虫在火焰中拼命剧烈地挣扎,慕容月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嗜血的笑容。

不能杀秦落衣,那就虐死楚玉珩这个贱种泄愤!

落玉阁内,凝重的气氛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上。楚玉珩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离昕坐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把着脉,眉头越蹙越紧:“师弟刚喝了药,药里还有着千年人参的粉末,不可能这么快就毒发啊。”

秦落衣紧张地站在床侧,自责地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提起了从前,刺激到了玉珩。”

“并非如此。”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缓步入内,手里端着一个棕黄色的瓶罐。他严肃地环视了一周,最终将目光定在了秦落衣的身上。

“师父!”离昕激动地站了起来,急急地问,“那师弟为何突然间毒发?蛊虫虽已入心脏,但服用了千年人参后,应该能支持七八天啊!”

师父?秦落衣呼吸一窒。眼前之人竟是离昕和楚玉珩的师父——神医秋荀子。

秋荀子打开手中的瓶罐,里面赫然躺着一条奄奄一息,下半身血肉模糊的蛊虫。

“玉珩会毒发是因为母蛊的靠近,让被压制沉睡的子蛊再度悸动了。刚才为了验证真伪,我做了一番试验。如今看来,这是真的。”

秦落衣不可思议地看着瓶罐里的蛊虫,许久,才终于颤着声问:“这是母蛊?”

☆、第107章

脑袋嗡嗡胀痛,楚玉珩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一抬眼,就见秦落衣似惊似喜直直地望着自己,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绕过他的伤处,无声地抱紧了他。

“玉珩,你终于醒了。刚才,你吓死我了。”

令人窒息的怀抱,让楚玉珩的心跳变得凌乱不堪,可一开口竟是一串痛苦的咳嗽声。

“玉珩,哪里难受?要不要喝水?”

离昕瞅着那涨红脸心跳加速、不停咳嗽的楚玉珩,轻轻拉开了心急如焚的秦落衣。他打趣地说:“师弟现在经不起刺激,你再让他心跳加速,他又要晕了过去。”

秦落衣讪讪松开了紧抱楚玉珩的手,贴心地在他身后垫了两个软枕,随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搭着楚玉珩的脉搏。

秋荀子不动声色地看着秦落衣的一连串贴心的动作,虽说离昕早已告诉他秦落衣医术非凡,可得知自己的宝贝徒儿舍去性命救她,心里说没有怨气那是假的。

毕竟,若是楚玉珩没有冲动激发毒性,只要得到千年人参和七叶花就能彻底解蛊。为了这株千年人参,他可是等候了十年。而这朵七叶花也是离昕靠着计谋抢夺而来。

他轻轻叹口气:谁让这傻徒儿真心爱惨了自己的王妃,竟不要命地去救人。现在毒蛊入心,解蛊成功的几率实在太低。

可若是不让他去救人,哪怕日后真的解蛊成功,在得知自己心爱的王妃出事那刻,他的心想必也会跟着一同死去。一个人的心死了,解不解蛊还有必要吗?

楚玉珩的脉搏十分虚弱,毒蛊入心,若是再不解毒,只有死路一条。现在,秦落衣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母蛊上面。她望着秋荀子,期盼而焦急地询问:“神医,现在拿到了母蛊,您是不是有方法救玉珩?”

母蛊?楚玉珩听闻,疑惑地望向了一直沉默的秋荀子。当他的目光落到他手中捧着的一个棕黄色罐子上时,心口处的小虫就如受了刺激般剧烈地扭动着。

不用怀疑,那必定是他所中之蛊的母蛊。

目光如箭,他死死瞪着那个棕色瓶罐:“师父,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这些年来,楚玉珩一直搜寻母蛊的下落,曾多次穿夜行衣潜入慕容月的寝宫里搜查,更潜入过楚凌寒的王府和慕容府,但一直一无所获,甚至,受过几次重伤。

如今,蛊已入心,命不久矣时,母蛊却被自己的师父拿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样巨大的反差,让楚玉珩惊愕地瞪大了眼。

“是陛下刚派人送来的。”

楚玉珩抿着唇,苍白的俊脸如染冰霜,一副完全不想接受的好意。但他知道,自己若想要活命,母蛊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