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许飞娘赶尽杀绝,非将轶凡彻底消灭不可,那么证明她心中戾气未消,怨念深重,将来想要飞升,恐怕不会容易,甚至还会招来天灾人祸,导致负面情绪越来越多,最终恶性循环,像芬陀大师那样退心,乃至于遭劫,将过去的修行成果全部付之东流!
然而这回许飞娘却是毫不犹豫地收回了双剑,任由自己收走融入了轶凡元神的佛光,甚至还劝自己离开,这就证明她是彻底放下了在人间的仇恨,心中真真正正地再无挂碍,将来飞升已是注定,而且一片坦途,再无灾劫!
不过刹那之间,白谷逸心思电转,感慨良多,最终苦笑道:“那我就祝福仙姑功德圆满,早日飞升仙府,进入那传说中的大道时空,宇宙本相的仙家世界。”说罢又叹道,“不知我还要在这里耽延多久呢!”说完一顿足,化作一道白光,穿空飞走,他自觉无颜再面见故人,并没有回衡山,而是觅地潜修,直过了近千年,兀自因着这些遗憾不能飞升,后来因沙神童子复又出世,他仗着今日这点因果,与之了结,方才使得仙道圆满,飞升仙界。
玄真子死在九宫塔里,那塔直接破空飞走,往北天山方向去了,轶凡又死在许飞娘剑下,白谷逸独自离开,场上只剩下一个苍虚老人还在死撑,他虽然是宇宙六怪,但也只是宇宙六怪中最弱的一个,独自大战麻玄、姬繁、乌头婆和天痴上人四位剑仙,已经是力不从心,眼看着白谷逸飞走,许飞娘御剑飞来,便知不好,自己绝对难以对战对方这五大高手,单是一个许飞娘已经是个劲敌,再加上其余四个,鏖战下去,便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苍虚老人脾气耿直,要让他现在离开,便觉得对不起朋友,日后无法再见少阳神君,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因此兀自掰命死撑:“你们五个小辈,即便要以多打少,老夫又有何惧哉!”
023五尸·二老从命
许飞娘说道:“苍虚老人!我久闻你的大名,如今天下大势,道消魔涨,玄门内耗,今日峨眉派千百年来所积攒的恶业大半现前,败局早定,你不会看不出来。而你本身跟峨眉派并无交情,便是少阳神君,也无太甚情谊,在这里陪着他们一起道死神消,将千余年苦修全部化为流水,太过可惜,我劝道友速速离去,莫要糟了池鱼之殃,为峨眉派的陪葬,太不值得!”
苍虚老人傲然说道:“老夫昔年所学,本是左道小法,直到如今,亦在旁门之列,然而纵横天下,一千二百余年,少有敌者,所凭着,不过‘无愧于心’四字,当年若非少阳道友,我第三次大天劫根本难以度过,若非少阳道友不惜大伤元气,击散魔焰劫云,世上早已经再没有苍虚这一号人物了。因此今日即便遭劫,也正是还了他一世性命,乃人之常情!”
许飞娘道:“峨眉派向来自诩玄门正宗,对旁门左道大加屠戮,昔日我在黄山修道,曾经跟餐霞道友虚与委蛇,曾谈论起旁门之中,天下修行一千二三百年,连度三次大天劫之人,唯有你和大荒二老三个,依着他们峨眉派的传统,乃至于三仙二老的本意,是你们虽是旁门左道,但生来从未做过大奸大恶之事,正好给一干异派妖邪做个榜样,使其知道所习虽是左道,只要不肯为恶,一样可脱天诛,天仙固然无望,长生却是可保。当时她虽然是在敲打我,但未尝不是本心之语,这样的道门,也值得你为它与我们以命相搏么?若依我说,你不如入池叫上少阳道友,跟他一起回西海去,赶紧从这泡浑水之中拔出脚跟,日后仍是仙业有望!”
苍虚老人把寿眉一挑:“少阳神君帮峨眉自然有他帮峨眉的理由,我答应了朋友守在这里,便绝无中途退缩之理!你也莫要以为今日能把老夫如何,至多毁了我这一世肉身,不过再多转一劫,想要令我形神俱灭,仍办不到!话已尽此,莫再多言,且让我领教诸位的高招吧!”
“老匹夫,你有何能能为,敢放这样的大话?方才若非白矮子和那和尚,胜负还未可知呢,不许许道友动手,只我一个,便要你好看!”天痴上人咆哮一声,双手向前急推,排出神木剑阵,之后两极元磁神刀化作并行的两道百丈极光,俱是电虹交杂,闪耀交错,自上而下,狠劈过去。
苍虚老人也是怒气填胸:“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张口喷出藏于脏腑之间的五股浊气,分作青红白黑黄五色,老人伸手一指,每一股浊气都化成一柄飞剑,带着长长的氤氲恶煞,排成梅花状,迎着天痴上人飞去。
世人皆知道苍虚老人的太乙星砂、血焰神罡厉害,甚少有人见到他放出自己的飞剑,天痴上人以为多半是五金精英之属炼成,因此先催动那两仪元磁神刀各自向下射出一股光气,交叉落下,与对方飞剑相接,立刻被对方冲散,磁气未能见功,既不是五金之类,神木剑便无所畏惧,他立刻使神木剑阵将其绞入其中。
天痴上人以多击少,四十九口神木剑合力围绞对方五口飞剑,转眼之间便将其绞散成一股股的光气,然而那气却聚而不散,苍虚老人一口真气喷来,光气立刻化成五尸,仿佛只有一点光影的修罗夜叉,神木剑斩在上面毫不受力,它们直接从神木剑阵里面穿了出来,直扑天痴上人。
所谓五尸者,名为飞尸、遁尸、风尸、沉尸、尸疰,又叫五神,与三尸相对,此五尸藏于人体之内,飞尸者,游走皮肤,洞穿五脏;遁尸者,附骨入肉,攻凿血脉;风尸者,淫跃四肢,酸痛游走;沉尸者,纠结脏腑,绞痛彻骨;尸疰者,精神错乱,迷惑颠倒。
此五神与三尸皆通鬼神接引,共为病害,使人生病衰老,沉沦堕落,唯有修仙者,斩三尸,荡五神,之后方能将身体与元神相合,化作纯阳之体。
苍虚老人炼制这太虚五神剑用了千年时间,当年他祛除体内五尸的时候,并未将其杀死,而使用旁门法术,将其收来养炼,以自身精气助其存活,并成为尸中之王,专能勾动对方体内尸神躁动,一旦发作起来,骨节酸痛,四肢麻软,胸腹胀气闷痛……毁人法体,厉害无比,根本不斩到对方,只一靠近,便可发难!
许飞娘看出厉害,知道天痴上人不是这个五尸的对手,立刻将双剑发出,暗红、墨绿两道光芒,相对盘旋,斜刺里飞去,将五尸神剑拦住,纠缠到一起。
天痴上人也看出厉害,事实上,那五尸神剑距离他还有近百丈的距离,他已经感觉到千年清澈的仙体被勾动得开始浑浊起来,使得心头火气,肺气乱膨,方到不好,许飞娘的两口飞剑已经过来,将对面五尸剑绞住:“天痴道友,幻波池中大战已近分晓,圣姑已经出世,还得请你去破中央土宫,这里便交给我和三位道友便好!”
天痴上人磁阵被破,不能发挥元磁法身的妙用,还真斗不过苍虚老人这五尸神剑,不像许飞娘已证天仙,浑身纯阳一体,三尸五神都已除尽,不受对方的影响,而且天魔、百毒两口神兵,也足以抵挡对方尸剑,相比自己,自己的神木剑和元磁刀都要相形见绌。略寻思了下,他也不再坚持,跟许飞娘和麻玄等人告辞:“我此次来正是要找易周算账,这便去了,再耽搁些时候,他遭了劫数,这次便要白来一趟了!”说完化作一道青光,投入幻波池中。
再说商梧、商栗二人进入幻波池,因想到他们所修炼的土木二行真气,克星便是金行,对方若以火来克木,则以土伐之,若以木行来克土,则反助己方木势。土木二行真气最不怕的是水,因木由水生,能够伐动消耗水气,而土又能克火;最怕的就是金行,因为金由土生,能够消耗土气,更能克木,一旦伐动起来,一边消耗土气壮大自己,摧毁木行,最是糟糕。
而且他们便要先来占据这里,制伏金宫,又知道峨眉派和圣姑伽因厉害,更要提前布下土木二星珠,若真拼杀起来己方不是对手,便引爆此珠将整个依还岭掀飞炸碎,好乘乱杀出一条生路。
哪知正赶上岳清放出混元一气球,易周和少阳神君拼命催动九宫、五行两套阵法镇压,无穷清浊二气,混合着先后天五行精气在五洞甬道之中往来喷涌,相互撞击,生克变化,两人一下子便陷在里面,若非法力深厚,护身法宝也颇为神妙,直接就要化成灰灰,然而也坚持不了许久,土木真气放出去,周围的混乱元气立刻生发变化,火焰狂发,金戈乱刺,又勾动此地金气,威势猛涨,一波强过一波,两人越发艰难,而且元神被易周设置在中宫的无形须弥山吸住,无法玄功变化,即便兵解,元神也要被吸摄过去,想要逃走都已不能。
多亏岳清及时赶到,将二人救下:“令郎的肉身虽然身陨,但幸得元神被救出,虽有损伤,也不妨事,待回山之后,我拿一颗玉洞金丹于你,道友可用精气将其研磨化开,日日温养,百日之后,便可补全魂魄,送去转生之后,不过百日,便可重回膝下,非但如此,更因祸得福,免却好些灾劫,尤其是跟金钟岛的一桩冤孽情劫,将来快则一世,慢则三世,只要不行错路,自甘堕落,便可成就,而若是没有这一场劫难,恐怕还要沉沦孽海,十世之内,不能自拔,因此二位道友也不用悲伤忧愁,福祸自古便是相依相承的。”
商梧和商栗也活了好几百年,立刻就听出岳清的弦外之音,他们土木岛的功法,是不能修成天仙的,就连他俩也卡在这修证阳神的阶段,仅能凭借元婴,长生住世,还要面对地仙一千三百年一次的大劫,距离“成道”何其之远,连他们都没有飞升成道的资本,商建初又有什么能耐成道呢?而且快则一世,慢则三世,更是了不得了,而岳清这番话的意思,便是在暗示,可以收商建初入五台派,只有拜入玄门正宗,才可能快则一世,慢则三世,修证天仙道业,然而五台派凭什么就要收商建初入门,还保证他成道呢?
这次商建初和卜天童赶来救石生,恩情不可谓不小,但救人一命,乃是一世之恩,助人成道,乃是万世之恩!石生日后也救他们一次,甚至十次、百次,总能还得清,也未必就要收他们入五台派才行。
商梧和商栗对视一眼,立刻跟岳清说道:“峨眉派杀我孩儿,此仇非报不可,只是我二人道浅力薄,恐难成事,还请岳道友指教,如何做法,方可行事?”
他俩立刻便打定了主意,要答应岳清的提议,如果商建初能入五台派,将来肯定要回来接引他俩,土木岛二老修行数百年不能正果,他们又不敢去抗最后的大天劫,只有转世轮回,重头开始一条路可走,兵解避劫,是必须要去转世投胎才可以的,否则随便换个身躯,天劫还要立刻找来,只有母胎之中,方好避难,然而劫数却没有消失,累积到下一世,想要度过,难度更大。
024师承·陶弘景
岳清跟土木岛二老说:“这幻波池里,原本伽因的先天五遁倒还好破,不过仅能欺负一些后进散仙,于我等已是无碍,只是后来易周布下的正反须弥九宫仙阵威力不小,其阵关窍在于中央的虚无须弥山和周围四库隐宫,那四库皆数土行,却又同时存储其他四行元气,分别是东北艮宫,水库属丑,东南巽宫,木库属辰,西南坤宫,火库属未,西北乾宫,金库属戌,此四处皆与中央须弥山相连通,不破此四库,则须弥永存,须弥在则阵法不灭。”
商梧道:“对方即是以土为基,其他四行为苗,我们的二行真气正是克星,只是即为隐宫,以我们的道行,寻找不到,又该奈何?”
“那四库确实隐秘,并不在此时空之内,非达到极深定境之中,方能略微有些感应,想要破之,是千难万难,若我以紫青兜率火,花费个数日功夫,倒也能够成功,只是时不待我,只能请二位道友相助。”岳清拿出昊天宝镜,“此宝乃是昊天上帝所遗,妙用无穷,凭它可以照到那四库,在镜中显出一个虚影,并使真假贯通,待会我再使用玄都弥天大法,送二位道友元神入内,依次将四库破去,最后往须弥山上去,那时我在中宫,再用此宝接引道友回来,可保万无一失!”
岳清允诺将来收商建初和卜天童入五台派,商梧和商栗就已经死心塌地地给岳清卖命了,毕竟未来的前途全都跟五台派绑定,也是能够超脱飞升的唯一希望,虽然知道那四库隐宫和须弥山都不属于这个时空,等他们破宫之后,岳清万一来不及接引,或者是出现一点差错,他们就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了,但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们自忖,虽然还没有达到不死之身,但也差不多了,即便元神落入其他世界里去,也不会就彻底被消灭,而已岳清的能力,肯定要设法将他们接引回来,至多转上一劫,未来修行确实要顺利多了。
岳清以昊天镜将肆虐爆射的元气乱流排开,空出一块地方,然后将宝镜先照向东北艮宫,那宝镜向前射出青濛濛的光芒,并不如何明亮耀眼,只是格外凝炼真实,宛如一道三丈多长的金属长柱,里面花雨缤纷,金霞片片,风云水火,变幻无穷。
岳清手掐灵诀,朝艮宫方向一指,将真元仙气喷过去,那镜光向前暴涨七丈,光柱凝而不散,里面的风云变幻也开始逐渐慢了下来,仿佛浑水沉淀,迅速澄清,最终静静地金光,一丝波纹也无,就在镜光尽头,有一团不停翻涌的水气。
岳清道:“那便是艮宫水库了,商道友,可准备好了么?”
商梧双手掐诀:“道友尽可施为!”言罢元神出窍,被岳清伸手虚抓,将一股混元真气将他元神裹住,并没有打向那镜中的水气,而是拍入镜中,就在宝镜里面,也是十丈之处,亦有一团水气,看似虚影,岳清直接将商梧的元神送入那里面去。
此乃真幻逆转,贯通有无之法,此世上也只有这玉皇至宝,方有如此妙用,其他的宝物,即便能够将水库影像照射出来,但直接往镜光送去,便是水中月,往镜里面送去,便是镜中花,两处皆是虚无,亦是这正反九宫须弥仙阵的厉害之处,唯独这昊天宝镜方能破解此道。
岳清又用此法,找到东南巽宫,将商栗的元神送了过去,然后伸手一拂,镜光消失,还原成一面非金非木,形制古朴的宝镜,岳清用手抚摸着上面的蝌蚪文和云龙奇鸟的纹路,看着仿佛是刻上去的浮雕,实则摸上去,又是光滑无痕,非刻非绘,颇为玄妙。
他收了宝镜,又把袍袖一挥,将商梧和商栗的肉身收起。此时混沌元气灌注五宫,已经成平衡之势,虽然跟五宫各自生发的元气相生相克,迅猛变化,甚至于反弹对轰,暗潮乱涌,不过整体上不会再有那种井喷势的激流了,岳清以混元芭蕉扇护身,以日月五星轮在前面开路,破开滚滚狂暴的混沌元气,赶奔中宫。
中央土宫这里,丌南公跟卢妪已经斗了好些时辰,谁也奈何不了谁,卢妪借助阵势威力,将丌南公困住,然而丌南公有落神坊,那宝贝形似五座门户连在一起的牌坊,里面可以化生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气,跟圣姑的先天五遁有异曲同工之妙。圣姑的五遁胜在接连天地,源力不断,而落神坊则被丌南公养炼千年,威力无穷,乃是丌南公两件镇山至宝之一!
卢妪施展周天禁法将丌南公困在当中,借助阵法化生无量风雷、金刀、巨木、烈火、狂滔、黄砂连成禁圈,一起往中央涌去,丌南公则立在落神坊之上,从五座牌坊里面,亦飞出无边金戈、流炎、巨石、狂潮等反击过去,双方五行元气相互克制化身,发起惊天剧爆。
若细论起来,丌南公的法力还要略逊卢妪一筹,而他有落神坊,卢妪有先天五遁,双方皆有借力之处,所不利的是丌南公的另一件镇山至宝青阳柱,乃是从太空里施法摄来的一颗山岳般的大陨石,被他炼成法宝,本具有毁天灭地只能,用来抵挡天劫,若是攻击敌人,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只可惜卢妪手上的吸星簪正好是其克星,因此落入下风,只能苦苦抵挡。
便在这时候,余峦带着李英琼和周轻云又来了,在卢妪的指点下,用紫青合璧,破了丌南公两件法宝,虽然说不能对丌南公照成什么致命伤害,到底让人恶心,而且卢妪法力高强,法力又是刁钻古怪,见缝就钻,若非忌惮怕毁了幻波池,她早就将丌南公击败了,即便杀不死对方,也能将其击退,落荒而逃。
这时候南洞里混沌元气爆发,迅速充满五宫,旁人都只觉得辛苦难耐,卢妪却是大称其心,手持吸星神簪,施法收摄那狂暴的元气,将其转化过来,猛攻丌南公,那混沌元气可是一颗能炸毁方圆五千里的混元一气球,以及先天五遁、九宫仙阵全力运转,能够将其镇压所释放的反作用力,两股强大的能力融和一处,便是天仙也禁受不住。
周围的的禁圈立刻向内缩小,光潮乱涌,彩焰纷飞,数不清的各色气泡雷珠随着元气潮流载沉载浮,相互摩擦剧爆,霹雳连声,神雷滚滚,迅速压倒落神坊周围不足十丈之处。
丌南公一看不好,急忙将头冠挑落,披散头发,口中念念有词,施展秘法,召请天神下界,他这落神坊还有一个妙用,当年他初入道时,曾遇茅山派祖师陶弘景,做过陶弘景的记名弟子,学得一些上清派的召请法术,后来不久,陶弘景便飞升仙去。
要召请天神下界,非得像茅山派弟子那样,本身就有天帝的册封,神职在身,像柳步玄,他是天上的金剑灵官,他要找土地,一声断喝,就能把土地叫出来,因他的官职本就比土地高,叫什么日游神、夜游神等,也是一般,即便请官职高的,如八部正神一类,也是同事相邀,只要不是有梁子,所办又是正事情,基本上也是随叫随到,甚至遇上大事,直接与玉帝沟通,得了法旨,全权主理,诸天大神,尽要听其号令。
换作其他人,想叫神官,就没有那么便利了,要么好言相请,拉些交情,要么以法力相逼,像当年洞庭湖水神便是遭几个妖道以法力逼迫,去寻禹王至宝,不过这样做,也是触犯天条的,奴役神官,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是土地、山神、龙王这些在人间的小神,仙道中人常常瞧不起,但也不会随意冒犯,请人帮忙,还得称一声谢。
作为体制外的人,丌南公要想请神,便要建立法坛,摆出贡品,虔诚祝祷,人家还不一定来不来。当年丌南公曾经遇到过三次劫难,几乎身死道消,都是虔诚向天上的陶弘景祷告,得其指点,不但平安度过劫难,还得到了一部道书,原本他跟赤尸神君齐名,后来赤尸神君得了《蚩尤三盘经》,而他得陶弘景指点,得了令一部道书,避开长眉真人锋芒,远走北极黑伽山潜修,不但很快超过赤尸神君,避过三灾九难,更是修成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