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催雪伸长脖子看她一阵,轻手轻脚把果皮垃圾打扫干净,净手回来坐到她身边,把她手捧在手心里,贴在脸颊,“清容,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阮芽睡着了,他坐一会儿觉得无聊,出门溜达到阮清容的房间,奇怪“咦”了一声,推开门进去看,更为不解。
这不是清容的房间吗,可是她怎么不住这边。
屋子里乱糟糟的,玩具到处乱丢,小衣裳落了灰,房梁上还结了蜘蛛网。
他一拍脑门,这这这,这么脏,怎么也没个人打扫,怪不得她不住。
柳催雪撸起袖子,打了水,里里外外清扫一遍,终于舒坦了。
他接着转悠,来到阮芽的房间,更加纳闷,怎么还有第三个人住在这里?
哼,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不会同意的,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的清容。
他进屋把所有东西用床单打了个包,扛到悬崖边,丢了。
阮芽睡到下午醒来,踢开被子,在床上大大地张开手脚伸了个懒腰,一抬眼,欸?屋里啥时候长了棵树。
那棵树抬起头,两手托腮,冲她眨巴眨巴眼,“清容,你醒来啦。”
阮芽呆住,“你……你谁啊。”
柳催雪晃晃绑在头顶的树枝,“我是小雪啊,你看,我变得跟你一样了。”他解开用绳子绑在树枝上的一颗梨,用袖子擦了擦递给她,“来,尝尝我结的果子。”
这就有点吓人了。
阮芽“咕噜”梭下床,趿上鞋就往外跑,“呜呜,衔玉,救命啊衔玉……”
柳催雪扶着头顶的树枝在后面追,“容容,你去哪里?”
他追着阮芽到了虎王洞,阮芽攀着那手腕粗的铁栏,恨不得变成苍蝇飞进去,“衔玉,救救我,他疯了!”
洞中盘腿而坐的人睁开眼睛,神思回归,金瞳转黑,两手由上往下平压置于丹田,双手继而摊开,将掌心向上搁在膝头后长出一口气,这才看向洞外的人。
“嗯?”他两条剑眉拧成了疙瘩,身体前倾,“这是个什么玩意?!”
阮芽后背紧紧贴着铁栏,缩着脖子,害怕极了,“柳催雪,他疯了!”
柳催雪一手扶着头顶树枝,一手追着撵着递果子,“吃呀,可甜了。”
衔玉:“怎么回事?”
阮芽把早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一个细节都没漏掉。
衔玉双眸微瞠,挑了挑眉,“原来如此。这是吃毒蘑菇中毒,产生幻觉了。”
阮芽:“中毒?”
衔玉:“以柳催雪的修为,这点毒根本不在话下,不过他现在失去法力修为,加之心魔成疾,难免会中招。”
“原来是中毒……”阮芽愧疚地低下头,“都怪我,给他吃了毒蘑菇……”
“不怪你。”柳催雪又贴上来,捧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容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她一张脸皱成苦瓜,“衔玉!”
衔玉叹了口气,起身活动活动四肢,扭扭脖子,突然大喝一声,“喂!柳催雪!”
他大吼大叫,“你好好看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才是阮清容,外面那个是假的!”
“嗯?”柳催雪疑惑地扭头看去。
衔玉摇身一变,变作五六岁大的女童模样,长相是照着他第一次见到的阮芽变的,皮肤却比她现在黑了三个度。
他站在洞里,叉着腰,“你这个死男人,连自己媳妇儿都认不出来,还不如死了算了!”
柳催雪脸色一变,果然放开阮芽,跪在地上抱着铁栏,“容容,真的是你,你怎么会被关在里面?”
衔玉往他面前一站,戳他脑门,“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还不快把我放出来。”
柳催雪中毒产生幻觉,人也变傻了,两手握住铁栏,死命往两边拉,“你别急,我这就救你出来。”
这寒铁所铸的铁栏岂是他能拉得动,衔玉气得,跳起来给他一个爆栗,“你个笨蛋,剑呢剑呢,用你的惊风剑呀!”
柳催雪:“哦,哦,剑。”
阮芽立马躲得远远的,柳催雪唤出惊风剑,照着铁栏就是一通乱砍,“锵锵锵”火花四溅。
衔玉气得掐人中,“你的法力呢,修为呢?”
柳催雪:“哦,哦,好好。”
他这次终于没再犯傻,调用储存的灵气,一剑荡平了虎王洞的山头。
衔玉一跃而出,“哈哈,爷自由啦!”
柳催雪扑上来,牢牢把他抱在怀里,照着脸蛋亲了又亲。
衔玉:“你娘的。”
柳催雪抱着他要回雁回山,衔玉不敢用力挣,怕一不小心弄死他,想着反正都要跟阮芽一起住,有人抱就懒得走了。
他趴在柳催雪肩头,忽然灵机一动,指使跟在后天的阮芽,“万花镜呢,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