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

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 第29节(2 / 2)

夜间停车,饭后张梁抱着苗苗回车里休息,衔玉生气不给做水床了,柳催雪也不多讲究,铺开竹席,盖上被子躺在火边睡觉。

衔玉隔着簇簇跳跃的火苗看他,想起白日他说过的那些话,方知此人心思如此深沉,不知道跟丫丫平日里说的那些话,叫他偷听去了多少。

阴险!狡诈!

这人实在是太坏了!连那真正躲在暗处的坏人都得提防他,他已经变傻了还这么有心机,没变傻时该有多精啊!人精了简直!

不是喜欢装睡吗,哼哼。

趁着阮芽在苗苗的芥子空间里洗澡,衔玉起身绕至柳催雪身后,自墟鼎中掏出根棒槌。

柳催雪发觉,转头望去,“干嘛?”

衔玉“梆”一下把他敲晕了。

干完坏事,他收起棒槌,若无其事回到原处坐下,往火堆里添了两把柴。

不多时阮芽披着湿发回来,弯腰先往柳催雪那边看了看,也是担心他又装睡,偷听人说话。

她伸手轻轻推他两下,又噘着嘴巴往他眼皮上小口吹气,用发梢挠他的鼻头,见他没反应,给他掖了掖被子,拢了外衫坐到衔玉身边去。

衔玉一扭身,“莫挨我。”

“你咋啦?”阮芽拽他袖子,“你生气啦?”

她转了个方向,小脸往他面前一凑,“是不是生气啦?”

衔玉又扭朝另一边,阮芽哒哒哒转半个圈,衔玉又扭开,两个人玩起了捉迷藏。

半晌身后没了动静,衔玉竖起耳朵。

“阿啾——”

“阿啾——”

“阿啾——”

秋风一刮,她连打三个喷嚏。

衔玉手往身后一捞,把人捞进怀里来抱着,捏起她软乎乎的腮肉,到底是没舍得用力,败下阵来,老老实实给她弄头发。

阮芽亲亲密密搂住他脖子,“还是衔玉对我最好。”

“呵。”他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

她的头发又长又多,他要是不管,就这么晾一晚上也干不了,到底还是担心她生病。

凡人很脆弱,一点小病小灾就能了他们的命。衔玉想起三十多年武文县瘟疫,死人一车一车往土坑里倒,他妖身强悍,百毒不侵,穿城而过,往死人堆里扎,那瘟疫不能奈何他分毫。

走出城两三里地,他回头,去三十里外运来干净的水,分给病人们喝。天灾人祸,他无能为力,运点水总没事吧。

衔玉的灵魂,亦如泉水般清澈。那月华果也不是随随便便给谁吃的,如此福缘,自当千挑万选,给最值得的那一尾小银鱼。

天道皆有定数。

待到她一头瀑发干爽,衔玉冷着脸把她扯下来,“走开,莫要挨我。”

她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愿意给她弄头发,现在又不让她靠近,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衔玉把她扯到一边,她也不走,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用树枝去勾火堆里那烧红的木炭玩。

他看不过,倾身一巴掌拍掉她手里的树枝,“手欠不欠?”

“啪——”

衔玉手背马上被反打一下。

是缠在阮芽手腕上那两条红色发带,耀武扬威抬起头来,冲他得意摇摆。

她身上宝贝不少,那发带显然是个品阶不低的法器,他们要好的时候,发带也会亲密地黏他,钻进他的衣襟里,不好的时候,就时不时打他一下。

在阮芽无法判断别人对她的态度时,发带偶尔起到关键作用,她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你在同我生气吗?”

衔玉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还不够明显吗?

他再也忍不住了,“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今天又跟柳催雪说的那什么话?什么叫手心手背都是肉?”

柳催雪嘛,只要不扔下他,他便心满意足,不再一哭二闹三上吊,特别好糊弄。

相比之下,衔玉就难哄多了,不过阮芽也有办法。

她笑嘻嘻偎过来,靠在他肩头,“还是不一样的。”

他重重“哼”一声,抱起双臂,垂眼觑她,倒要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来。

阮芽伸出小手,一正一反翻个面,“小雪是我的手背,衔玉是我的手心。”她五指再那么一收,“你在我的手心里,被我捏住啦!”

说着又张开,用力绷直,指尖柔软翘起,“手指可是捏不到手背的哦!”

红丝带悄悄爬上他手腕,缠缠绵绵在指尖绕上两圈,衔玉成功被说服。

只是丫丫没有灵力修为,是如何控制这两条发带与他亲近的呢?

也就是最近的事,这两条丝带突然活过来一样,白日里它们老老实实捆着丫丫的头发,夜里她散开沐浴后,丝带无所事事缠在她手腕,常滑过来与他勾勾搭搭。

衔玉伸出手,指尖随意逗弄着,侧首问她,“怎么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