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记住了。”她靠过来,双臂圈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衔玉轻抚她发顶,她又像糯米糍,外面软,里面甜,咬一口就流馅。
偏头轻啄她的嘴唇,衔玉讹上她,“你把我看光摸光了,我的贞扌喿都没有了,你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阮芽:“啥子意思?”
衔玉耐心给她解释,“像我们刚才做的那些事,在凡间,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夫妻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阮芽茫然点头,“昂。”
衔玉说:“但我们不是夫妻……”
“哦!”她抢答,机智竖起一根手指,“你这样,是要被浸猪笼的呀!隔壁村的王大强有老婆,却和另一个人的老婆偷情,他们两个被里正拉去浸猪笼了,阿娘还抱着我去看呢。”
衔玉:“……难道刚才你没参与?要浸也是我们一起。”
阮芽理直气壮,“是你,先勾引我,当然和我没有关系。”
衔玉咂咂嘴,换了个思路,“可我对你那么好,你一定舍不得让我死对不对?”
她歪头思索片刻,点头,开恩道:“等过年,我就把你带回家去。”
给他个名分罢。
说百遍不如做一遍,这次是真记住了,哪怕是石头做的心,也因衔玉的坦诚裂开缝隙。
当天晚上,阮芽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衔玉跟往常一样,又不太一样。
具体在做什么她也不是很明白,总之梦里是黏糊糊、软塌塌、晕乎乎……
夜半醒来时,她脸颊红红,浑身汗湿,仙心石跳得又急又快。
“衔玉——”
她捂住心口,张大嘴巴用力呼吸,心跳明明很快,血液却流动得很慢。
衔玉惊醒,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他连忙把她抱在怀里,与她十指相扣,渡去纯正真气,沿经脉游走,抵达心室,压抑躁动,以外力协助仙心石泵血,
“噗通——”
“噗通——”
许久许久,她的心跳才平稳下来,紧闭着双眼,已经昏睡过去。
衔玉汗湿重衫,长长地出气、吐气,抱住她,不敢用力,也不敢放手,像对待一座随时将要倾塌的沙堡,一点点风吹草动,她都会化作细沙从指尖流泻,再拼凑不出完整。
他万分肯定是仙心石出了问题,却不知道诱因为何。
如果这块石头,早晚有一天会坏掉,去哪里寻一块替代?她并非天生无心,也许心只是被人拿走了?她的心在哪里。
紧张过后,是后怕,衔玉拥抱她,无声落泪。
柳催雪跪在一旁,眉目哀伤,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好像他的健康,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冒犯。
屋舍外的天无星无月,像墨斗一样黑。
长夜漫漫,何时得见天日。
第43章 事不过三,以身相许……
阮芽这一觉直睡到次日傍晚,醒来后,衔玉和柳催雪都不在身边。
她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屋顶,心痛的感觉已经过去,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想昨晚那个梦,好像还挺爽的,决定找机会跟衔玉再试一次。
她摸摸饿瘪的肚子,掀开被子爬起来,换衣裳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阮芽一惊,抚向胸口,娘亲给的小木球!
寻仙楼那事后,小木球就出现了一条裂缝,阮芽一直以为是抵挡黄贵所致。
然而自那事之后,衔玉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她再也没有遇到过危险。
为什么小木球还是坏掉了。
阮芽蹲下身,小木球裂成了两瓣,一瓣多,一瓣少。她在屋里到处找浆糊,想把它粘回去,没找到,大的还能继续挂在脖子上,小的只能塞进袖袋里。
同一时间,绣神山后山的竹舍,向阳处的窗台上,咒纹繁复的奶白玉骨盆中,翠绿小芽儿飘飘荡荡又落下一片叶子。
不足巴掌大的小幼苗,养了快十七年,只长出四片椭圆的小叶子,现下掉得只剩一片了。
阮小花长长叹气,“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如今的样貌跟在石头村时已大不同,长发蓬蓬在脑后挽了个垂云髻,素衣白裙也难掩容姿之清艳,细眉如鬓,一双凤眼狭而长,娇媚不足,更多些冰冷的阴鸷冷厉。
她样貌十分年轻,要是把眼睛蒙住,只看唇鼻,便是长大之后的阮芽。两个人要是并排站在一起,不像母女,更像姐妹。
只是阮芽眼睛生得大大圆圆,像她爹,盯人时候那股憨傻气更是掩都掩不住。
花盆里掉落的叶子被阮小花埋进了土里,不能浪费,她拇指轻轻一划,食指指腹鲜血溢出,落在黑土里,血液很快被吸收,孤零零只剩一片叶子的小芽儿挺直细溜溜的杆,随风晃了晃,这下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这间竹舍是萧逢专门为阮小花建的,他们初到绣神山之时她就住在这里。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落脚点,阮芽离开家之后她便回了魔域的悲问殿,不久前刚出来。
竹舍不远处有一股灵泉,上次阮芽三人在泉眼边玩耍,她就坐在这屋舍中,悄悄用神识偷窥他们,看他们傻乎乎在水里吐泡泡。
给小幼苗喂了血,她指腹一抹,伤口消失,抬眼看向篱笆外一棵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