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已经下定决心,要给他好看!不然以后他说来说来,说走就走,不反了天了!
只是这个度要如何把握呢,这个坏家伙也不来哄哄她,真是的。
三人晃晃悠悠出了村,阮芽准备上山去看看禾苗,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大喝,她回头,见衔玉指着一棵大树在说话。
他满脸震惊,“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她不解地歪歪头,衔玉手扶着树干,声情并茂,“你说那个穿粉衣服白绣鞋,头上扎了两个坨坨,梳了四五条小辫子,叫丫丫的姑娘长得漂亮?这还用你说!她当然漂亮,不过你没有机会了,她已经是我娘子了,谁也别想把她拐走。”
柳催雪两条眉毛拧成个疙瘩,哪来的神经病?
衔玉挺直背,哼笑一声,“什么,你说她的衣裳也漂亮,那当然,是我给她买的……哼,这算什么,以后我还要给她买多多的,还有金簪子金步摇,什么稀罕给她买什么,每天都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大树没办法回应他,柳催雪可是长了嘴的,“你哪来的钱呢?”
衔玉自然接道:“丫丫有钱啊。”
阮芽忍不住问:“那我哪来的钱呢?”
衔玉理所当然:“小雪有钱啊。”
柳催雪转身就走。
去你的。
衔玉得意洋洋摇头晃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阮芽懒得理他,一口气跑到山顶,掏出凉席,趴在地上开始作法。
柳催雪被气跑了,衔玉不紧不慢跟着上山,盘膝坐在她身边,风暖暖吹拂着,他视线落在她腰身,伸手过去比了一下,她的腰也就他一个巴掌宽。
神识出窍时,不可随意惊扰,衔玉对她已经可以修炼这件事并不感到惊讶。他早就知道了。
她的口水才没有那么神奇,舔一下就能使伤口痊愈,她那时已经能使用灵气,只是自己不懂,还以为是口水的功劳。
她拥有治愈的天赋。
衔玉手肘撑在膝盖上,闲闲坐着,阮芽紧闭着双眼,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只小鸭子,正在稻田里快活地玩水吃虫。
她有一点始终弄不明白,鸭子也是吃草的,放养稻田鸭,它们吃掉田里的害虫和野草,会不会吃掉谷苗呢?
为了弄清稻田鸭为什么不吃稻苗,她决定先搞一束稻苗来吃一吃,瞅准一株长势不佳的小苗苗,神识所化的灰扑扑小毛鸭划动脚蹼游过去,“嘎嘎”叫唤着,张开了嘴巴。
然后她发现,咬不动。她还只是一只毛都没褪干净的小鸭子,用力过猛的后果就是被锋利的叶片边缘割疼了嘴巴。
而那些生长在禾苗根部的野草,还只是一株嫩嫩的草苗,相比之下就好欺负多了。
只需将神识散开,再捏成一只又一只的小鸭子,万鸭齐发,一拥而入。
神识无形,在凡人眼里,不过是一阵大风,将整片稻田都搅得“哗哗”作响,只有衔玉才知道,需要多强大的神识才能形成这样的规模。
她修炼的时间并不长,能做成这种地步,相当厉害。这种磨砺神识的办法,别出心裁,也只有丫丫才想得出。
此番消耗甚久,阮芽睁开眼睛时,已是汗湿重衫,疲惫不堪,她费力在凉席上翻了个身,张开嘴巴大口呼吸,脸蛋都憋红了。
衔玉把她抱到怀里,替她擦拭额上的细汗,先是夸赞一番,再提醒她,“这样神识外放,太危险了,如果遭遇比你更强大的神识,你受到攻击,变成傻子都是轻的,神识溃散,直接威胁到性命,明不明白?”
她乖顺依偎在他胸口,苦恼地皱眉,“那该怎么办。”她才刚体会到修炼的趣味,不会又不让她练吧?
衔玉腾出手将丝帕洗干净,又顺便洗了手才把食指塞进她嘴巴里,“那就要配合修炼神识的功法,首先使自身强大,这样才有能力评估对手神识的强弱,选择要不要跟他打。其次,神识虽强,在你外放时,就难以顾及本身,这时候谁偷偷出现在你身后,捅你一剑,你不就完了。”
阮芽大口吮吸着他的手指,衔玉一低头就能看见她滚动的咽喉,衣领处被汗水沾湿亮晶晶的皮肤,以及起伏的胸口。
他喉头发痒,俯身轻轻一吻印在她额心,又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好你的,这些东西,我以后慢慢教你。”
她畅快喝了几大口水,扶着他手臂站起身,两手叉腰,翻脸不认人。
“哼,少来,把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去快活,明明说最多半个月就回来,去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在生气呢!”
衔玉自知理亏,也不同她争执,“是我估错了,本以为半个月足够,没想到竟然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认错倒是快,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告诉她,离开那么久究竟去干嘛?
非得她亲自来问,多没面子。阮芽背着小手,往山顶上走,继续训话:“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我不能轻易原谅你,今天非得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衔玉一骨碌爬起来,九十度弯腰跟在她身后,拎着她的裙摆,“那我给你骑大马?骑牛?我给你当牛吧,你的牛不是还给那老头了吗,以后不用买牛租牛了,我给你当牛吧,我给你骑。”
啥?
阮芽诧异转身,眼睛睁得滴溜圆,被他的不要脸狠狠震惊了。
“就你也配当我的牛?!你的脸皮倒是跟牛皮一样厚!”
衔玉将她拦腰抱起,再往后背那么一甩,“嗖”一下就上了天。
碧空下,黑色巨蛟翻腾着庞大的身躯,阮芽骑在他身上,把住他头上两只长长的黑角,吓得“啊啊”大叫。
他还很得意,“你家的牛,黑肤四足,双角独尾,我也有,我怎么就不能是牛,而且我还会布雨……”
一声响彻云霄的蛟吟,如惊雷乍响,黑蛟巨口一张,天降甘霖。
“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