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摸下巴,“起码三个月吧。”
衔玉恨不得满床打滚撒泼,又怕挨骂,只好再一次“嘤嘤嘤”哭起来,活脱脱一只成了精的大蚊子。
阮芽背对着他收拾铺盖,任凭他哭破喉咙也不理。
忽而,她背影僵住,好半天也没动,床帐里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
衔玉心一跳,糟了!他的皇书!
阮芽在他躺的那半边褥子底下,翻出好多避火图,若是从前,她当然是看不懂这画上绘的小人因何像麻绳一样扭作一团……
现在看,也不感到羞涩,只是觉得这画上的男人肩膀不如衔玉宽阔,腰肢不如衔玉紧窄,手臂不如衔玉有力,那两条腿也不如衔玉长直。
衔玉真是哪哪都好,就是不太行。
具体是如何不行,阮芽其实也似懂非懂,但这画上的人也没有一边驰骋一边往外吐血啊!
阮芽抱着这沓图册行至小榻旁,衔玉安详闭着眼睛,似在熟睡,睫羽犹带泪痕,唇瓣殷红水润。
她心底一片柔软,忍不住俯身在他眼睫落下一吻,衔玉睁开眼睛,语声幽婉,“丫丫——”
因在病中,声音略有嘶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压低声音刻意带了几分讨好。
他最近老是这样黏糊糊撒娇,阮芽早就免疫了,扬起手中图册,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衔玉手指勾住她袖口,“辛火图嘛,我长角的时候没事干,用来打发时间的……你别骂我了,我都是用来学习的,我想变得厉害一点,让丫丫也舒服嘛。”
阮芽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顾不上他言语之率直露骨,“你再说一遍,什么火什么?”
衔玉挠挠腮帮子,两眼四处乱转,“辛火口?”
第71章 真是丢尽蛟脸
出得壶中天,二人落在岛上,阮芽寻到一块平坦的草地,衔玉抛出一颗水球,那球中竟然是一套竹篱环抱的小院。
水球不过巴掌大小,落地时水雾散去,平地上登时多了一座小房子,其中石桌石桌,菜圃藤架,样样都齐全。
阮芽看得有点眼熟,衔玉再一丢,粗藤编的圆形大鸟笼被挂到了院外一棵大树上。
阮芽竖起一根手指,“哦!这是我们,我们……”
“我们的家。”衔玉接道。
离开绣神山时,他把鸟笼和房子一起带走了。这时倒是省了盖房的功夫,收拾收拾就能住进去。
不过掏个水球的功夫,却似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衔玉又开始“哎呦哎呦”叫唤:“站不稳了,站不稳了,快来扶我一把……”
阮芽赶紧搀着他进屋躺下,屋里被褥枕头都是干净的,还有太阳晒过暖融融的味道,想来应是衔玉临走前特地清洗过。
准备倒是挺充分的,小皇书也看了,被褥也提前洗过了,很有心机嘛。
衔玉一挨床就露出真面目,钳住她的腰就势一滚,两个人滚进了床里侧。怀中的躯体是熟悉的香软,衔玉埋首在她肩窝又咬又蹭,“来嘛来嘛。”
阮芽闭紧嘴巴,夹紧双腿,把自己绷得紧紧的,像块木头。
她现在一拳就能把衔玉打飞,可衔玉如此羸弱,怕是经不住打,只好把自己锁死,让他无机可趁。
他很快发现不对劲,撑起身子歪头审视,“你什么意思。”
阮芽说:“你先起来。”
衔玉:“我不起,你放松。”
阮芽:“你起来我就放松,我有话跟你说。”
衔玉靠在床头坐好,还抓了个软枕头抱在怀里,孩子一样,非要把阮芽拉过来,坐在他两腿之间,非常有占有欲地把她圈住。
他一扬下巴,“讲吧。”
两个人到这份上,若不拘泥俗礼,以夫妻相称也未尝不可。既然是夫妻,往后余生,将彼此为伴,再无二心,那夫妻之间的那档子事,当然也是无法避免的。
阮芽直言不讳,“我不喜欢做那种事。”
衔玉心一跳,“哪种事?”
她抿抿唇,“就是避火图上画的那种事。”
“哦——”衔玉煞有其事点头,原来那三个字是念‘避火图’啊。随即他反应过来,惊诧瞪大眼睛,震声:“什么!”
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不合理,阮芽低眉顺眼,“我知道,夫妻之间,都是要做那种事的,还要生小娃娃……”
她停顿片刻,继续道:“但是我好不喜欢……嗯,我知道你很喜欢,那我们彼此各退一步,以后一个月……呃,我委屈点,半个月来一次,好不好?”
“半个月!!”衔玉大叫起来。
一天一次,不,一天三次他都觉得不够,她说什么,半个月一次?!
“我不同意。”衔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阮芽顿觉委屈,“你一点都不体谅我!”
“我怎么了?”衔玉更是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不喜欢,刚开始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一开始,感觉确实是很不错,衔玉抱住她,怜爱地亲吻她,被耐心又温柔对待,阮芽很舒服。痛当然是痛的,但她并不反感,与他尽情投入其中。
但这一切都是在他吐血之前。